刻,似乎在激烈斗争说自己贪生怕死挽尊,还是承认自己内斗斗不过军师才导致一直被阻挠没能和仙尊碰面。
最终,突然有一个瞬间,他猛然感到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这位仙尊他不是不谙世事的修行者!他明白的!他是一位并没有脱离世俗的上千岁的长生者!
仙尊看出了他的不坦诚,还在给他机会。但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他还听不懂,那么随时会错失最后一次得到仙尊认可的机会!
他差一点就要习惯性的掩饰,在仙尊这样暗示的时候继续撒谎,从而错过最后一次机会了!
一瞬间,冷汗浸湿了年轻人的后背。
“是的。”他回答道,“在是否对安平展开行动的这件事上,我和军师的观点相左。军师一直阻挠我的行动,我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惭愧。”
沃兹华斯看了他一会,乐了:“好吧,你还不算傻到彻底。但我还是有些好奇,你这个水平,真的是你爹的儿子吗?”
就连卓映秋都注意到了,原本身体还算舒展的年轻人听到这话,突然紧绷了一瞬间。
“皇子殿下,皇子殿下。宫宴那天没有登场的生病的五皇子殿下。”沃兹华斯念叨着这个词,一想到自己世界真正的领袖的男性继承人被称为皇子,而这里也被称呼为皇子的年轻人还是这么稚嫩和普通,他自己都先乐出了声来,“不过这也不怪你,你们那个军师不是一般人。”
五皇子周淮被仙尊给笑麻了,有点不知所措。他其实不傻,但对比起来和他打交道的那些人,眼前的仙尊无论是从话题的古怪刁钻还是能力和自由度上来说都太吓人了,让他没法不紧张起来。
“仙尊说军师不是一般人,这是何意?”冷静一下,他试探着问道,想要拿回一点对话的主导权。
他的尝试失败了,沃兹华斯闭眼想了一会,睁开眼睛只回答:“我觉得这事你不要深究比较好。”
归元首领再次眼露茫然。
他是正统修士没错,也接触过几个枢密院和文渊阁的大修士。但就算和他们比起来,眼前的仙尊也太怪了,让他偶尔摸不准这人的路数。
“有些事情不要追究是最安全的。”塞西莉亚接过话来,估计也是觉得上来就搬出沃兹华斯有点冲击别人的思绪,“你不要猜测,跟从自己内心本来的选择。”
女士也觉得自己开口之后话题没有好起来。
女士叹气:“不说这些了,归元的领袖。你今日暴露身份来找我们,所为何事?”
“……”五皇子想了一会,“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妄言,更不敢奢求仙尊屈尊动作。只是归元军目前面临的局面紧张,我们的大事也在旦夕之间,若仙尊肯高抬贵手不与朝廷合作针对于我们,对我们来说便是天大的恩赐了,小子斗胆……”
他想的倒是利索,知道没有什么能限制和要求仙尊的,只求沃兹华斯别站到朝廷那边去。
那怎么行,沃兹华斯岂止是不站到朝廷就能满意的,他有心扶持这归元叛军来着。
仙尊却不直接点出,却问周淮:“你说归元将要举大事?可今日乞巧有人去炸安平街道,你还来请我才能阻止,你们内部没有达成一致啊,这样举大事真的没关系吗?”
周意沉默片刻:“此事是我和军师理念不合,日后我……”
“举大事要死l人的。”沃兹华斯说,“你连节日炸大街都不敢?举大事死那么多人,你就愿意了?”
“并非我不敢,实在是这样做有伤天和,死伤者无辜,此非正道。”
“死都死了,还分正不正、你问问那些死去的人,他们觉得正道和非正道有区别吗?”沃兹华斯评价道,“你不愿意,因为这样做不正义,道义上立不住脚,结果不会好,对你组织也会有不太好的负面影响。”
“可以理解,这些我都完全可以理解。不正义的事情不做,这很合理,应该充分推广。”年轻的金发仙尊说道,“我都问题是,你们归元叛军,自己做事自己当,你怎么决定自己的行动是正道还是非正道呢?”
“凭你自己吗?凭归元军的意志吗?”他质问道,“无论如何都会有人死去,这些死去的人无人代表。谁替他们发声?谁替他们决定?归元军自己监督自己是吗?”
“归元军,凭什么认为自己有替他人决定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