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极其重要的想法。
——师父觉得我太弱,我要努力修炼了。
“我明白了,师父。”她严肃地点头。
沃兹华斯:“嗯,明白就好。”
说实话,他觉得卓映秋可能不明白,或者明白了一些奇怪的,不太对劲的东西。
不过,唔,总之比起听说世界要完蛋这种一般人五雷轰顶生命意义都失去一半的坏消息,之后沉浸其中拔不出来,想法奇怪一点也还是好的,可以接受,还是不要戳穿了。
他其实有考虑过要不要问问卓映秋的过去,比如她在灵境宗有什么亲朋好友,有什么挂念牵连。又比如她父母调查至臻炉鼎的事情调查出了些什么,有没有给过她水属性修炼的方法提过建议,以及为什么去秘境,各种古老秘境里找的东西有没有给过他们什么灵感。
他直觉这可能和他以及塞西莉亚目前在做的,深入了解整个世界的法术结构修行方法变迁史有关。
除此之外,沃兹华斯也希望了解一些卓映秋自己的事。
比如父母去世以后,她作为至臻炉鼎的消息不胫而走,各种势力垂涎三尺,纷纷对灵境宗施压要求交出她。灵境宗扛了一段时间,扛不住,迫于压力把卓映秋交了出去。那之后,她被各种人抢夺转手,颠沛流离之际听说宗门毁灭的消息,一路上有没有受委屈,要不要找个方法宣泄怒火。
也想她和自己说一下奉天门的事情,沃兹华斯本人比较大大咧咧,他相信有些难过的事情说开了,有人分享,直视痛苦,反而能够真正走出来。
但卓映秋看起来还没准备好谈论这些事,特别是她早上问他的关于宗门破灭她很自责觉得自己应该为此一直痛苦的见鬼问题。沃兹华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是完全不能直视这些事。出于对徒弟心情的照顾和基本的尊重,做师父的决定不主动问起和她的过去有关的任何事。
如果卓映秋想同他说,那她会说的。在那之前,他最好还是装哑巴。
但现在,卓映秋还不想说。
她试图和师父找找话题,比如,环顾四周,仿佛对桌上的台灯和笔筒墨水瓶产生了兴趣。
“师父来的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小徒弟看向他,眼巴巴的,“可以多和我说说吗?那里是个好地方吗?”
“我觉得挺好的。”沃兹华斯想了想,感到思念和温暖,笑了起来,“像我和塞西莉亚这样的大能,在我们的世界十分多。我们都是普通人,其他的人和我们一样。”
卓映秋望着他,看着师父说起自己的故乡时候眼中浮现的温情和喜爱,眼露向往。
……真好啊,由师父师伯这样的人组成的世界。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很好。
她张开口,又想问什么,但这时候,房门被人嘭地一下推开了。
棕色卷发的塞西莉亚女士,子悬仙尊,既不窈窕纤弱,也不克制温柔地撑开门,好像个男子一样大张旗鼓地站在那里盯着他们,脸上露出了一种恐怖的神情。
“沃兹华斯,你在干什么?!”她表情非常恐怖,至少沃兹华斯愣神片刻以后,听到她说的话,表情好像见了鬼一样,“你怎么跑到人家小姑娘的卧室里和她促床谈心去了?!她衣服都没换,坐在床上。你们就这么在一起……”
她看看还穿着中衣坐在被子里的卓映秋,脸色几乎都青了:“畅谈人生谈了半个小时???”
沃兹华斯好像屁股下面突然长出了钉子一样跳了起来,高举双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干:“不,我就安慰地抱了秋儿一下,我什么都没干,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
“你就抱了她一下???”塞西莉亚音调抬高了至少一个八度,“你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吗??我们的世界拥抱是安慰和礼貌,他们这个世界拥抱是什么意思你之前不知道?!你一个成年的大男人,和人家独处一室这么长时间?你自己说说你什么意思?你对人家小姑娘真的尊重吗???”
沃兹华斯怂成球了,他被塞西莉亚骂的滚到门边,被棕色头发的女士揪住,拉到外面挨批去了。
“师伯,我能理解师父是想安慰我。在您的世界拥抱是个很普通的意思吧,我不介意的。”卓映秋不得不替她无辜又委屈的师父说点好话。
“我知道,但这是两回事,他不能这么做。”塞西莉亚板着脸,似乎是知道了沃兹华斯在之前的时间里和卓映秋讲了他们的事情,又似乎只是天然对小姑娘比较容让,她放柔了语气,“没事,这是他的问题,你不用管,我会和他说的。”
“那边柜子里有衣服,你自己去找喜欢的换上。这个人不会再进来这个房间里,也不会以任何形式窥探。你自由地做事吧。”
她拎着沃兹华斯出去了,从外面带上了门。
卓映秋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愣了一会。突然觉得很好玩,嘿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