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进胃里大概率还是被消化酶分解,但那毕竟是Elpha的信息素,没有人做过实验。
所以吞/下去了,反舌鸟那个时候喂进来的信息素,全吞/下去了。
吞/进哪里了,和他现在这样有关系吗?诸伏景光浑浑噩噩地想,温水一杯又一杯灌/下去,以至于诸伏高明叫住他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然后才转过身去疯狂呕吐。
诸伏高明抓住他的肩膀他才不至于摔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里,但是太难受了,胃又好像烧起来了一样。
所以是哥哥扶着他坐到沙发上,问他怎么了。
他说不出来,惊慌地摇摇头,诸伏高明也没逼他,先去打扫残局,十几分钟后又回来问他怎么了。
诸伏高明告诉他,他几乎喝完了一整壶温水,会吐成这样也正常。
哥哥不提水还好,一提水他喉咙里就开始翻滚,他好像忽然闻到了一点薄荷味,是自己又在合成反舌鸟的拟态信息素吗?
Omega的孕/期需要Alpha提供三个月以上信息素供给,不然就会因为各种原因有难/产可能,反舌鸟的信息素没有任何人有。
因为反舌鸟已经死了。
诸伏景光坐在沙发上,冷汗顺着消瘦苍白的下颌流下来。
那怎么办?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诸伏景光忽然开始紧张,他以前了解过的,那个时候在酒吧里,反舌鸟说过生/育/危害之后他就去了解过,因为那个时候反舌鸟没说自己是什么性别,也从来没展示过信息素和精神体,他一直以为反舌鸟是Omega。
直到反舌鸟杀死宫野明美的时候,属于宫野明美的Omega信息素和另一股磅礴又富有攻击力的信息素缠绕在一起,他才发现反舌鸟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精神体是一只白化黑曼巴毒蛇。
再后来长野,出租屋里,他当时真的想标记反舌鸟,只要让她不踏出出租屋的门,怎样都好。
后来才知道,对方是Elpha,根本无法被标记的Elpha。
那他呢?Elpha能标记任何性别,所以反舌鸟对他的标记究竟完成了吗?
如果标记完成,他真的受/孕,反舌鸟又已经死去,那么肚子里这个孩子就是遗腹子。他没有一丁点反舌鸟留下的信息素,孩子又是Elpha和Alpha的结合,难/产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撕/裂/出/血内脏/破/裂一/尸/两/命大概就在九个月之后。
……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性/别?
他不歧/视,但他很难不关注这个孩子的性别,因为Elpha的后代也是Elpha的概率相当大,如果他的孩子也是Elpha……
那他会放任孩子刚分/娩/就被抢走,强制精神降井剥离生/殖能力,只还给他一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吗?
可是Elpha……但那是Elpha,孩子长大一定会变成母亲那样的人物,不分善恶诡谲阴毒,自私自我恶贯满盈。
孩子会喜欢吃巧克力和开心果口味的冰淇淋吗?像母亲一样,也会缠着他要吃冰淇淋吗?也会和他裹在一个被团里看烟花吗?也会抱着他下坠像鲸鱼坠落吗?
然后,也会像母亲一样,死在他面前吗?
他失去反舌鸟后,也会失去这个孩子吗?
诸伏高明忍皱着眉摇了一下景光的肩膀,严厉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已经在他面前走神三次了。
诸伏景光慌张地抬头,这是他的哥哥,是他那怕成年后也可以仰仗的人,可是看着他哥哥和他如出一辙的眼睛,他忽然说不出话。
我怀孕了——不,这太荒谬了。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反舌鸟的玩笑话:“绿川,我忽然发现你和诸伏警官的眼睛很像,都是猫眼。
“……我特别喜欢看美好事物脆弱的样子……
……你是一个很适合的替代品,绿川。”
你是一个很适合的替代品,绿川景。
他忽然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他疯了吗?他在想什么?还是被激素影响思维到这种地步?
他的呼吸不停颤抖……这太荒谬了,这太荒谬了。
他很清楚反舌鸟那句话就是在开玩笑,她就算游戏人间也不会去找诸伏高明的,因为她是Elpha,她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她那时候那怕把自己睡了自己也只能吃个哑巴亏,没办法向任何人报告这个Elpha的存在,但是诸伏高明不会放任……他不会放任……
他抬手又抽了自己一巴掌,这次口腔里传来血腥味,他初始以为是胃穿孔,后来才发现不过是一颗牙松了。
是智齿吗?他想起有一段时间反舌鸟总是抱怨她智齿疼,但是很快就消停了,因为有一次她和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