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能使鬼推磨发挥到极致,最大程度地方便了安室透,七个人关在别墅门都不用出,排练得昏天黑地,泳衣再没穿过第二次。
立花泉透过落地窗望洋兴叹,亏她听说这边会搞烟火大会还准备了浴衣。
有吃有喝不出门,她愈发像个铁废物,安室透脑子还是不清楚什么都想不起来,但作为免费的教练和厨子,小演员们甚至有点力挽他留下的意思。
多少有点斯德哥尔摩了,立花泉咂摸着。
躺不到三天她自己也开始无聊,琢磨找点事做。排练室里面有巨大的镜子和安在墙上的扶手,她选择在演员们排练的时候顺便扒拉着扶手尝试走两步。
穿的是宽松的热裤,外骨骼再怎么轻便也是有体积有重量的,像之前一样穿长裙掩盖就看不见肌肉发力,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演员们面前穿短裤。
疤痕几乎爬满整个大腿,因为恢复得不好是血红色,又凸起于皮肤,看上去很像异形。内里装着的部分骨骼和装置从皮肤里扎出来,链接外骨骼部分,轻金属托着大腿一直连接到膝弯。
外观被亚特兰蒂斯科研部和森□□同商议改造过,倒是不丑,有点“血肉苦弱、机械飞升”的意思。
她以为这群小孩一开始会被她的疤痕吓一跳,没想到全被外骨骼吸引目光,觉得这玩意又酷又帅羡慕得不得了。
还挺……治愈心灵。
但不打封闭最多她走个两三米,实在太痛了,瞥一眼镜子就能看见自己的汗已经滴到下颌角,肌肉也痉挛得厉害。
所以不到五分钟她就滚回轮椅上,问同样练得精疲力尽的演员和安室透要不要吃西瓜。
她打算谁第一个回答要吃就让谁去切,只要她足够不要脸就没人能想起来她是个成年人。
安室透皱着眉头看她,走到她的轮椅前:“你站得起来?”
“啊?”立花泉愣了一下,“装上外骨骼能站起来,忘了和你说。”
“那为什么不多练习?”
“因为疼,”立花泉想了想,找补一句,“倒不是没有专门复健过,但复健时候会打封闭。”
“打封闭对复健没有帮助,至少就你的情况来看没有。”
立花泉“……”了一会,索性一摆:“对,我知道,所以我不练了。”
谁爱练谁练吧我看到你就想起诸伏景光想起诸伏景光我就烦男人都快给我滚
我的演员除外。
安室透看着她,低下头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大踏步向她走去,单手抓着她的腕骨把她从轮椅上提起来:“站,我帮你复健。”
???
???
???
立花泉勃然大怒,一拳往他那张价值不菲的俊脸挥过去:“滚!”
谁TM要你强行报恩,滚!
安室透偏头躲开,同时把她的另一只手往栏杆上按,从背后来看他几乎是以身高优势挟持着立花泉。
立花泉全身的重量一半在自己腿上,一半靠在身后的安室透身上,忽然剧烈的运动让她的伤口立刻起了高热,感觉骨髓里都是钉子。她猛然抬起手肘后击安室透,目标是对方的鼻子,第一下就把安室透的鼻血砸了出来。
安室透没躲开第一下但躲开了第二下,他现在不敢放开立花泉的手,一是没有他提着立花泉身上的重量就全压在她自己腿上,二是一旦放开恐怕自己脸上开花的就不止鼻子。
他吼立花泉:“你不是很想站起来吗?为什么不复健?”
“我复不复健和你没关系!”立花泉又是一下挥过去,“你没资格管我!”
——你凭什么管我的伤势?我是因为什么才走到今天?
怒火几乎吞没立花泉,像沉睡的反舌鸟被此惊醒,恶意和拳头一样锋利得夺人性命。
这具躯体里,这具被病痛困住的躯体里,十九岁的反舌鸟在偷偷眨眼睛。
没办法做出能兼顾自己和对方的应对,安室透只能躲闪同时加大压着立花泉的力气,结果防了上身没防住立花泉下身——她现在腿只是疼,不是不能动。
膝弯的金属硬击对方腿骨,当然要不是抬不起腿,这一脚原本是奔着断子绝孙去的。立花泉反拧安室透的手臂,同时身上所有重量下压。
安室透不得不放开她的手,却被她抓紧机会揉身狠踹一脚,剧烈地踉跄了一下。
他心里诧异,因为立花泉从来没有这么凶狠过,哪怕被拿了手机她也只是懒洋洋的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不凶不闹不拆家,平时几乎看不出她是个练家子。
因为没办法保持站立姿势,立花泉在安室透踉跄后反而主动扣住他的手腕,又狠踹一脚——装了外骨骼之后这一脚要是铆足劲可以把他骨头都踹断。
安室透后撤一步避开,却在没踩稳的同时被立花泉收腿一挑,重心不稳又被抓住手,他向后摔倒在地,立花泉顺势骑在他腰上,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