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川景他们回来的时候,反舌鸟正在咬第二个冰淇淋的脆筒。
绿川景把手上的乳胶手套撕下来,问她:“觉得怎么样?好吃吗?”
“好——”反舌鸟拉长音调,“好——难——吃——”
她一口吞掉剩下的一点脆皮,从长椅上跳起来,抱怨着说:“樱花味的东西是真的很难吃啊。”
他们来时的方向渐渐开始产生骚动,诸星大和安室透也把手套撕下来,从路边的下水口扔下去,凑到这段春游踏青一样的话题中。
安室透笑得像个夜店王子:“这样啊,那Mocking喜欢什么口味的冰淇淋呢?”
“开心果和巧克力口味的。”反舌鸟踮着脚尖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看事发地,“不需要我返工吧?”
诸星大的吉他包轻了很多,于是他把包拿在手上,回答反舌鸟:“不需要,放心吧,接下来还有什么任务需要做的吗?”
反舌鸟装作没听到后半句:“去吃Dorothy Ice-cream怎么样?最近它们换了新的代言人,是个很有名的童星,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广告。”
“不行,你已经吃了很多冰的东西了。”绿川景一锤定音地拒绝了她。
反舌鸟又装作不在一个频道上:“新代言人是皇天马,他小时候真的好可爱——现在长大了也是很少年气的好看诶。”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厅,需要会员预约才能去,Mocking愿意赏个脸吗?”安室透问道。
“嗯……”反舌鸟犹豫了一下,“可是今天来之前苏格兰答应了帮我填充冰箱。”
绿川景之前就来过她公寓的厨房,做了一冰箱的半成品,至少给她续了半个月命——半个月后厨房和冰箱又回到了崭新状态。
“如果你想试试这家餐厅的话,我可以下次放假再去你家一趟。”绿川景叹了口气,“但说真的,你也应该自己学一点了。”
反舌鸟“啊”了一声,接着疑惑地转向绿川景:“我会做饭啊,我只是懒而已。”
绿川景也回望她:“你很少做饭吧,真的能做好?”
反舌鸟顿了顿:“我是没什么技巧可言,但我能记清楚大师菜谱上的每一个标点符号,我放菜品的时间能精确到秒,放调料的重量能精确到克——我是个能徒手配炸/药的天才。”
“可是这样……”绿川景有些迟疑。
反舌鸟:“这样是没什么灵魂,但味道是正常的好吃,我确认过很多次了。毕竟你来之前,我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也没把自己毒死嘛。”
安室透听反舌鸟狡辩,听着笑了笑:“那就这么说好了,我们定晚上的时间,现在可以先去银座逛一逛——在那家店用餐可是需要穿正装的。”
“那算了。”反舌鸟当机立断选择去和她的下属二人组贴贴,“我对正装过敏。”
安室透的笑容有点凝固:“您的意思是……”
反舌鸟叹了口气:“你和莱伊苏格兰穿正装,可以;我穿正装,达咩。”
胸骨感觉要凹进去了,真真达咩。
回程的路上反舌鸟接到了一通短信,看得她神色凝重,在后座思考了好一会,最终一副托孤的样子把自己的公寓钥匙给了绿川景:“我的冰箱麻烦你了。”
车上几人的头脑转得飞快,绿川景状似无意地问她:“你要出远门吗?”
反舌鸟垮着脸:“要去和琴酒出差——”
“很严峻的任务啊——琴酒已经很久没有任用你了。”诸星大说道。
反舌鸟宁愿接后半句也不接前半句:“就是嘛,搞得我好像半夜会去爬他床一样。”
绿川景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面色严肃:“你真的不会?”
又差点扑到前座去的反舌鸟:“……”
她扒着座椅稳定身形,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地说:“本来没想过的,不过你们这么提醒我——我去试试也不是不行。”
绿川景发现反舌鸟整个人就是大号的“唱唱反调”,面色更加严峻:“Mocking!”
“好了好了知道了,”反舌鸟又一次体会到母亲一般慈爱的压迫,不情不愿地说:“我保证不会缺胳膊少腿地回来见你们。”
绿川景补充道:“身上多带个洞也不行。”
两个月后的暴雨深夜,绿川景的公寓。
绿川景并没有睡着,事实上他正在等安室透的造访,他们约好了今天交换情报,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些事只能在这样隐蔽的半夜三更完成。
但在安室透到来之前,有不速之客毫无声息地翻进了他家的窗户。
他察觉到异动,翻回床上,靠着床头,手摸住了枕头底下的手/枪——直到他忽然察觉到来人的气息无比慌乱。
下一秒,反舌鸟出现在他的房间里,隔着一层薄被跪坐在他身上,呼出的气息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