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的声音,房间内却只有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或许伤口都已经快要处理完的时候,他帮我裹着绷带,突然低声开口:
“你说,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我一手摁着发梢和衣领,看着地上榻榻米的纹路,没说话。
“……起码现在,不是那个最合适的时机吧?”他继续,“虽然假发是说,现在时机正好,我们还来得及问清楚,也还来得及阻止他。”
绷带一圈一圈环绕上肩背,我沉默了一会,才回:“那你呢?”
假发是这么想,那你呢?
“……”
我转过脸看他。
“假发那家伙,把之前高杉做的几件刺杀案告诉你了?”
他用医用胶布固定上绷带的末尾后,直起身,低头整理东西,“……嗯。”
我拉好衣领,看着他复杂的神情,想了想,凑近了过去。
他看向我。
我对他张开了手。
他愣了一下。
沉默了好一会后,他才放松了下来,慢慢俯下身,额头抵上了我的右肩。
我抬起手,顺着他的后颈。
手掌下那些凸出的骨骼纹路,像极了压在这个人背上始终放不下的担子。
“……我之前都不知道。”他低声开口。
我“嗯”了一声,问:“后悔了?”
他顿了一会,才轻哼:“那家伙从老早以前开始就是这种臭脾气了。”
所以不后悔。
不后悔这个时候站出来的决定,不后悔去直面可能真的改变了的同袍,更不后悔再次面对过去、站在曾经的一切之前。
我一时又想叹气又觉得好笑,只能安抚地揉着他颈后的短发茬,对这个笨蛋没有半点办法。
他任由我动作,不说话。
过了一会,他伸出手,揽住了我的腰,轻轻蹭了蹭我的颈窝,闷声开口:“下次绝对不会再把他放跑了。”
我侧头,贴了一下他的额发。
“嗯。”
“……你也要帮我。”他略带别扭地补充。
我笑了一下。
“当然。”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直到听见外面逐渐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我才揽着他的背,轻轻拍了两下,提醒他。
“还有伤没包扎呢。”
他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直起身。
“哪有什么伤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我真没弱到那种程度啊。”
我看着他划痕遍布的上衣,挑了挑眉:“是吗?我弱到哪种程度了?”
他梗了一下。
我没理他,示意他把和服拉开,有几道划伤还是要及时处理一下。
他嘴上嘟囔,实际动作也半点没耽误,对处理伤口这件事看起来居然还挺期待。
我白了他一眼,从医疗包里拿了新的棉布出来帮他清洗伤口。
边清理,我边跟他说起接下来的事。
“这艘船是我临时调过来的。船上有我们后勤的人,也有假发的人。等落地了,你就带着神乐酱和新八君跟着假发他们一起走就行,后勤会负责消除你们留下的痕迹消除、安全地把你们送到附近的据点的。”
“那你呢?”他撑着手问。
我叹了口气,“有个麻烦的家伙在后面盯着,我要先把船的痕迹处理干净才行。”
他用指腹擦了擦我脸上干涸的血渍,“不用帮忙?”
“不用。”我收起棉布,抬头看他,态度轻松,“正常的收尾而已。假发那边你记得也帮我说一下,回头我们私塾再见。”
他定定地看着我,半晌,点了点头。
“好,私塾再见。”
***
“诶?银酱,葵酱呢?”
下了船,等在隐蔽港口仓库的角落里,神乐看着只一人走来的坂田银时愣了一下,奇怪地开口询问。她还以为事情结束之后,大家就能一起回家了。
志村新八略有些担忧地确认了一下坂田银时的神色,见他没有特别的忧虑或者紧张的样子,才暗自松了口气,补充了一句:“是松野姐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坂田银时扶着刀,挠了挠头发:“啊,说是有个麻烦的家伙在、要去收尾什么的,让我们先回去,她到私塾了再跟我们联系。”
两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还说让我也跟你知会一声,假发,你清楚她说的收尾是指什么吗?”坂田银时抬头,看向出现在另一边阴影中的桂小太郎。
也才刚带着伊丽莎白下船的桂小太郎即使身上裹着代表伤口处理痕迹的绷带,也依然从容,不见狼狈。
“具体的倒是没和我说过。本来这次的计划我们也只是临时沟通过情报而已。”
他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