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疑神疑鬼,自从见了徐励之后,她总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一般,如芒在背,可每次回头,背后都没有人。
男女宾客并不是在一处的,自然也不可能是徐励,再说了,徐励应该犯不着做这种事吧。
但不管怎样,她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待了一会,便跟众人告辞先行离去了。
今日的宴在城外,回去要花费些工夫,叫人将马车行驶得满些,傅瑶倚着车窗闭目想着事情,结果走了一小段路,马车突然停下,傅瑶心中没有准备,身子前倾,赶紧叫身边的人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丫鬟很快回来,却有些支支吾吾的:“是——”
“是我,”徐励的声音在外边响起,“我有几句话要说。”
傅瑶默然,其实也不怪丫鬟不敢开口,她前几日才跟身边的人说过往后不许在她面前提起徐励——她本以为她跟徐励自此便再无瓜葛,她也是没想到,徐励居然干得出拦住她去路这种事。
本来外边的人就已经在误会他俩的关系了,如今他闹出这一出,也不知道明日又该生出什么流言。
傅瑶越想越气,掀开门上的帘子瞪向前方的徐励:“你到底要如何?”
徐励本来垂着眼,听到她声音便抬眼看过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可我没有什么话要跟你说的!”傅瑶想起上次自己几乎是“落荒而逃”便有些生气,如今更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怕说多错多,“我该说的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拦着我去路像什么话!”傅瑶想到若是让人看到此刻发生的事怕是又有什么流言蜚语出来便觉得麻烦,“你让开!”
“先前只是你在说,我没有什么机会开口,”徐励没有退开,只是望着她:“之后你又躲着我,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只这一次,你至少要给我一次说话的机会。”
傅瑶还是不愿意,徐励又道:“如今前边的宴未散,暂时无人过来,但再耗下去,其他人怕是也要经过此处。”
傅瑶看他一副她不下去他便不让开的架势,皱了皱眉头,咬着牙问道:“你就说几句话?”
徐励点头:“自然。”
傅瑶挣扎了许久,到底是怕徐励真的跟她僵持下去,待会宴会散场跟别人撞上,迟疑了一会,垂眸到:“那你先让开。”只要他让开,她立刻便走,才不要跟他说什么话呢。
徐励看着她,没说话。
自己的小心思好像又被看破,傅瑶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下了马车。
看了看四周的场景,傅瑶吩咐其他人待会往旁边让些不要堵在道上,尔后让人不要跟着自己,径自往前走。
徐励愣了一会,默默跟了过去。
傅瑶在一排垂柳下停下脚步,如今已是春日,柳叶垂阴,勉强能遮住他人的视线。
听到徐励的脚步声,傅瑶回头,没什么好气地看着他:“你要说什么便说吧,快些说完,我可不想待会被别人看到。”
徐励心中气闷:“你便这么担心别人看到?”
“那是自然!”傅瑶觉得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本来别人就已经误会我俩关系了,你今日还来这一出,是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你是存心的吧?你这样我以后怎么跟人议亲?”
“误会?”徐励话听到一半时便皱了眉头,“您觉得我俩的关系只是误会?”
待听完她的话眉头更是锁得解不开:“你要与别人议亲?”
“那要不然呢!”傅瑶轻哼一声,“只许你相看别人,不许我跟人议亲吗?”
“我没有要跟人相看,”徐励眉眼舒展开来,跟她解释道:“前些日子你不肯见我,还让人跟我说你一早便出了门,我心知这不是实话,但想着你喜欢热闹,兴许能在那些场合遇见你。”
他叹了口气,将那几日的风云掠过,只道:“只没想到你为了躲我,直到今日才出门。”
“谁躲你了!”傅瑶矢口否认,“我干嘛要躲着你!”
徐励便问她:“那你说,你平日里那么喜欢热闹的一个人,若不是因着这个缘故,怎么会这么多天都不出门?”
傅瑶拿搪塞别人的话搪塞他:“我身子不舒服,不便出门不行吗?”
徐励只是看着她,虽然不反驳,但表明了是不信。
傅瑶顿时气短——他俩之间就这点最令人不快,明明今天这个借口所有人都信了,但偏偏过不了他这一关,因为他最清楚她的身子情况究竟如何。
徐励叹口气,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将话题转回去:“我不知道你今日在别人那里听说了什么,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未来的妻子是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怎么,我是应该感到荣幸是吗?”傅瑶嘴上说着“荣幸”,面上却眉眼半分与“荣幸”的意思,甚至还带了几分晦气——她自认自己可太清楚为何徐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