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月心中不安。
颜司令虽来捧他,却总是听个大半场戏就走,他甚至未能她私下说过一句话。
这天散戏,跟班递过茶壶,他还未喝,班主便匆匆走到他身边,亲昵地笑道:“素月,司令的轿车今天在外面等着呢,你快去吧。”
关素月心头一跳,赶忙把茶壶放下,急匆匆将戏服脱下等待跟班身上,连妆还没来得及卸便小跑着出去。
门外果然停着一辆锃亮的黑色凯迪拉克。车窗半开,颜兆雪坐在后座。
许是今天没有公务,她没有穿军装,头上戴了一顶新式的呢帽子,穿着雪白的衬衣。
司机打开后门,她拍了拍身边的座儿,关素月便乖巧的坐到了她身边。
颜兆雪身上有一股清冷又浓烈的香气,沁人心脾,直直的从鼻子沉进心里,关素月以前从未闻过,以后应该也忘不了这种味道。但想到她前朝公主的身份,许是宫里特殊的秘方也未可知。
关素月脑子里乱乱的,努力坐直了身子,尽量不去左顾右盼。
“别那么紧张,和我去王府坐坐。”
轿车一路驶入颜兆雪居住的王府,关素月第一次进入这种高门大宅,惊叹的同时又紧紧跟在颜兆雪身后,穿过一重又一重的庭院。
时值春暮,大团大团蓝紫色的绣球花盛开在朱墙边,到处花木繁盛,树影重重,阴影浓厚处总是似乎闪过什么东西。关素月有些害怕,颜兆雪走的极快,他几乎要跟不上她。
到了一重水厅前,颜兆雪忽然停下来,转过身。
关素月也立刻止住脚步。他这才发现,现在他和颜兆雪一样高了,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他能看清颜兆雪白皙皮肤上的细小纹路。
“这一年半没想到你还真长成了。” 近距离看,颜兆雪那双上挑的凤眼极具压迫力,关素月不由的撇开目光,低声说:“都是靠司令的栽培,我一定好好唱戏,不辜负司令。”
没想到颜兆雪笑了:“你真以为我捧你是为了让你好好唱戏?”
关素月摇头:“小六儿不知,但司令的任何吩咐,小六儿都一定照办的。”
颜兆雪道:“你这孩子倒实诚。名角我先见得多了,就你的资质也就小红一阵的命,过了这新鲜劲儿就像鲜花掉到了污泥里,便出再多的花样也没人愿意看了。”
关素月抿着唇,他有自知之明,也知道没有司令捧他,他绝无可能那么红火。
颜兆雪坐下,喝了口茶,示意关素月也坐:“但是,不管你是嗓子塌了,身段松了,还是新鲜劲儿过了,只要我捧你一日,你便仍能红一日。可我捧你,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关素月斜签着坐下,少年的身体在长袍下越发显得颀长。这一两年他沾了走红的好处,身体发育了,也长了些肉,虽还是清瘦,却越发风流,皮肤白的如同一颗发着光泽的珍珠。
他抿唇一笑,像极了戏里的和书生传情的闺秀:“没有司令便没有小六的今天。小六儿乐意替司令排忧解闷。”
“哪怕是你极不乐意的事也行?”
关素月素来是知道有些伶人私下那些勾当的,都是下九流的苦命人,他又哪有那么多顾忌呢?被颜兆雪这个女子所乐,对方又有如此高的身份和如此大的权力,怎么也比陪那些大腹便便的老财主好。
他道:“司令只管吩咐,我无有不从的。”
颜兆雪调侃:“既是如此,你学个猫儿狗儿给我看看?”
关素月没想到司令竟会有这个要求。他有些为难,可想到从小到大受到的欺辱,戏班班主那些打骂,这又算什么,将长袍一摆,半跪在地上,两只手搭在颜兆雪的膝头,汪汪喵喵了两声。
颜兆雪眯着眼睛笑起来,手落在他发顶,揉了两下,道:“真是一条好狗。”
关素月到底第一次做这种事,耳朵不禁有些发红。
颜兆雪微凉的手指头玩弄起那红艳的如同桃花的耳朵,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别害臊,当我颜兆雪的狗,可比在这乱世里当人还要好呢。”
关素月半跪在地上,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他不说话,任由那双灵巧的手扣住他的腰肢。
忽然,他觉得有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抵在他的腰窝与臀的交界处。
不自觉浑身一僵,他艰难扭过头去,一把漆黑的枪沿着腰线缓缓下滑,滑入两瓣丰盈中的一条沟壑。
他不自觉抬臀,颜兆雪将他一把按住,轻声道:“忍着,要你见血的不是这个。”
关素月打了个哆嗦,只见颜兆雪那精致英气的脸此刻却毫无表情,眼神却闪动着深沉的欲-念,真就像一个欲-海里翻沉的活阎王。
———
关素月是被丫鬟扶着走出王府的。他的妆早被折腾没了,一张脸惨白。刚出了王府那朱红色的大门,便在墙根处剧烈呕吐,瘦削的肩膀抖动着,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