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莲整个人都要被摇成拨浪鼓,也没摇散她的好心情。
但解开一个误会后,随着耳边二姐的不断追问,另一重更关键,也更让人费解的问题也紧跟着在她心底浮现。
既然二姐与侍卫这事不是真的,那上一世究竟怎么就弄到最后二姐不得不被送走,还出了人命的呢?
还有,太夫人究竟在这事里是个什么作用?始作俑者,还是也被蒙在鼓里,被人当了刀用?
宋莲也不知自己脑子里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些弯弯绕。
若是以前遇到这般麻烦事儿,她必会转头就去找大哥,二姐或娘亲。
但这会儿——
暗中侧头看了看急得脸都红了,眼中还隐隐有泪光闪动的二姐。她实在是不忍心,让本已心如乱麻的人,再来担心自己是不是撞邪了。
而大哥,眼下人都找不见。且就算能找到人,她也没自信能说动对方相信自个这些梦里看到的事。
惊动娘就更不可能了,那等于招来此刻不知立场的太夫人!
万般皆难靠,那唯有靠自己喽。
可,说起来容易,真要全靠自己,她又该从何着手?
就在宋莲不知如何是好,愁的要揪头发之时,宋兰也终于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转头刚想催妹妹快点儿为自己解惑,就见人不知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眼神都有些发直。
‘这丫头往日冲动鲁莽惯了,能记得这事儿不大张旗鼓去城外庄子上闹开了问,已是难得的懂事。这会儿怕是还缓过神来。且去找她身边人问就是,既问的更全更深,也省的再刺激这个小祖宗。’
一念及此,宋兰直接起身边往外走边扬声唤道:“杏儿呢?小桃快去唤杏儿,就说我有话急要问她。”
小桃本在门口守着,听到内里唤杏儿,她就心知不好。
等到点她的名儿去办差唤人后,那更是一张脸都皱成了苦瓜。
搪塞一时容易,这事儿她自从跟了宋莲早已练得炉火纯青,理由更是信手拈来,保准太夫人来了都看不出端倪马脚。
但杏儿此刻被宋莲派出府,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且宋莲和她通过气,只能杏儿那边来消息,不能她们去找人。
可二小姐自今耳个起,却要在这城中府邸常住了呀,这,这让她怎么发挥?
好在小桃还没纠结多久,屋里的宋莲先开了口。
“小桃不用去找了,杏儿我派出府有差事。”
这一句既是对外面小桃的安抚,也是对屋里二姐的一个交代。
但还不算完,宋莲这一句后,立刻又转头问宋兰道:“二姐突然找杏儿做什么?我真的没多惹祸的。”
宋兰哭笑不得的伸手又想点这小魔头的额头,但指尖还不等触到人呢,就被对方逮住了手腕儿。
“我找杏儿难道就为了接你老底儿?这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
“别,天地良心啊!我最近都在担心二姐的事,其他的行踪大哥可是都一清二楚。不信你问他留在府中的管事竹筹。”
宋莲面上虽和二姐插科打诨,心底已大概猜到了二姐要找杏儿的真正缘由。
可她不仅没法多解释,就连杏儿,她此刻都没法大变活人,将其从城西给弄回宋府来。
因此略一踟蹰后,她立时决定沿用旧策——声东击西!
“对了,提起杏儿,我倒想起她那个远亲来。”
简单铺垫了一句之后,她立刻接道:“这回倒是多亏了这人从中穿针引线,才能让我的信这么快送到二姐手上去呢。”
这话出口,倒是如预料般将宋兰绕蒙了。
“什么远亲?对了,说起这信,你也真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这些馊主意,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是……都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
宋兰说到最后都忍不住摇头苦笑起来。
原来,宋莲送去城郊别庄的,明面上只是几句向祖母并父母请安并报平安,及表达思念的口信。
传口信的人也都是平日里往来采买送信的并无任何异样,但在给各人尽孝心时,内里的名堂却不简单。
送太夫人的自然是尽量挑杏儿与小桃帮她尽力找补过,模样好看却不实用的样子货。
送爹娘的除了鞋袜,又单给爹爹送上一条秀了花样的汗巾子,给娘亲一个放安神香的香囊。二姐则与娘同样。
这里面的门道,则在那两枚不到巴掌大的香囊中。
送到母亲手上的暗信,是极尽撒娇之能事,将没有二姐陪伴会有多寂寞与凄惨说的简直催人泪下。
送到二姐手中的暗信,是极尽阿谀恭维之能事,简直将她二姐形容的天生有地上无,直如天仙下凡,菩萨临世。只求对方能速进城救自己一命。
这两封信送到宋母与宋兰手中,直让两人看的哭笑不得又暗暗纳闷与担心。也不知宋莲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