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饮酒的习惯,却被云菲“我们功成身退当然应该好生庆祝,没事的,不醉人,顶多给你闻闻味道”的话语劝住。
因云菲想要拉近彼此的距离,加之拿到的御膳分量不多,她便令穗儿换了小点的碟子,将所有的吃食统统摆到榻间的案上,斟了酒却放在一边,并没有饮用的意思,“来,咱们吃顿好的,不要辜负这些精心烹制的食物。”
临华早就饥肠辘辘,而且在司膳房的经历一直让她惴惴不安,还有路上公仪云菲给她讲的宁王的事,桩桩件件联系起来她难免会胡思乱想,而今云菲这个主人既然发了话,她自然不会吊着面子不放,提起玉箸,两人沉默着大快朵颐,碟子内几乎都是荤菜,让人尝着颇有食欲,配着淡淡的酒香,一瞬间当真充满幸福的感觉。
用过午膳以后,公仪云菲旧事重提,又说出暗示她修习武功的话,临华没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出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你为何对我这样好?”她很奇怪,公仪云菲和哥哥关系那样恶劣,对待自己的态度应该同秦楼燕那般敌视才对,如何能够若无其事的几次三番优待自己呢?
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句话,云菲心里一松,既是欣慰,又是如释重负,她心中苦涩,面容仍是明艳的笑容:“你的身份非同一般,我当然要拉拢你了。”
“拉拢我?”临华想到了在校场时她说四殿下的那番话,“你是在替四殿下拉拢我?”
“当然不是。”云菲急忙否认,“我是为公仪氏拉拢你,你也知道,云蘅是族中嫡子,日后是要继承整个家族的,我拉拢你也是在为云蘅的将来保驾护航。”她以为这番说辞足以唬住她,不料临华却不解道:“你的家族如日中天,已经到了无论经历何等风雨都能屹立不倒的地步,拉拢我貌似并没有什么意义。”
云菲本有千言万语可以反驳回去,比如公仪氏族内盘根错节的倾轧,可是她不愿透露自己的境地,只表现出一副“好吧,就知道瞒不住你”的表情,说道:“其实,我之所以和你亲近,和什么都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云菲垂下眼帘,避过她探寻的注视,幽幽开口:“那是我的一个朋友,不过她和你在性格上可一点都不像,说是南辕北辙也不为过。她姓姜,名字我就不给你说了,她大约比你大个三四岁,从小颠沛流离不说,她的叔父害死了她的父亲,而后又霸占了她的母亲,她本以为她的母亲另有苦衷才不反抗,可是后来她的叔父逼迫她做各种坏事,还经常鞭打她,甚至将她关在一个黑屋子里面,不给吃喝,等到她被救出时已经不成人样,而且夜间目不能视。”她吸了一口气,像思索,又似回忆:“不过我说的这些并不是为了说她很惨,等她长大时大概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她先后将她的叔父和一个同伴杀了,很耸人听闻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虽然事出有因,但她对这两件事始终耿耿于怀,甚至觉得无颜面对母亲。后来,她知道一些传闻,听说有一种神器可以改变命运……”
“后来呢?”
“她是一个很阴暗的人,在光明中存活不长的,她在寻找那件宝物的途中失去了踪迹,大概是死了吧。”云菲面无表情道:“你和她的样子长得很相像,我是因为可怜她的命运才和你亲近,所以你不要多想。”
临华一怔,面带愧色的轻声说:“……我不是有意。”
“呵,没什么的。”云菲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你知道我虽与你哥哥不睦,但也绝非是什么坏人,姓姜的既然死了,我就想着能在你身上弥补她的遗憾。好吧,我接近你确实有私心,你可会怪我?”
“怎么会?”临华即刻反应,“虽然在你的描述里那位姜姑娘很不堪,但我却觉得,既然她能够得到你的赏识,她必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虽……虽然她杀了人,这很不好,不过我感觉那个姜姑娘应当品性正直,只是因为遭受太多苦难,才令她变得想法有些偏激,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她才会错手杀了他们。”临华下意识的想要为那个和自己相像的姜姑娘开脱,可是渐渐地也觉得自己的说法站不住脚,声音逐渐低落下去。
云菲暗自一叹,神色复杂的看着她道:“你与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姓姜的她特别强势,就连我有时在她面前都没有话语权,只可惜生不逢时,否则秦楼燕对上她都得甘拜下风。不过我很奇怪,为何你会对她有如此惺惺相惜之感,你可知道她堂而皇之的杀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她的叔父,无论放到何处都是重罪,你身为天子女官,必然对国典熟悉非常,怎能说出为她开脱的这种不合时宜的话出来?更何况,她若活着,你焉有命在都未可知。”
临华语塞,悻悻道:“那位姜姑娘不是你的朋友么,你明知道她杀了人还逍遥自在,依我看或许就是你故意包庇,现在人都死了,计较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你说的对。”云菲既已达成自己试探的目的,便也不再过多纠缠,“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已经解答了你的疑惑,现在我问你你可愿意修习武功?”
提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