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也是外人吗?”
“七弟不必拿父王压我,就是到了父王面前我也自有话说!”孟安示意慷仁,“咱们走,不必与他无畏纠缠!”
明坤挡在他身前,“不打开锦盒,谁也别想走!”
“九郎驾到!”
忽然听见李福高喊一声,众人都回过头来,齐齐跪身下去。
允和只是叹气,看来两人免不了挨父王一顿训斥。
孟安低头看着锦盒,不露神色。明坤则与陈娥对视,眼里尽是欢愉。
“父王!”三位皇子叫道。
九郎从轿撵上下来,问道:“离老远就听见你们吵吵!”走到明坤面前,“是你起的头?”
明坤道:“儿子瞧见五哥宫里的人鬼鬼祟祟,怀疑他身上带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九郎便问那小太监:“你怀里抱的什么,打开来让朕看看!”
那小太监无奈,只得把怀里锦盒放在地上,又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里面的确是有两幅画,九郎又道:“再打开!”
慷仁忙过去搭手,与小太监一人举起一副画卷,画纸顺着滚轴缓缓下滑,本来众人只觉得是两位皇子叫板拔份,毕竟他们不睦已久,只是当九郎也明显冲着锦盒而来,他们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想看看里面是否真有玄机。
画卷彻底打开,露出庐山真面目。
李福及允和都愣住,明坤却是傻了,“这是…”
陈娥虽离得远些,却也看清了那画,总算是放心下来。再看孟安,他早已换了副神态,有种计谋得逞,目睹猎物落网的感觉。
九郎凑近仔细看了那画,问孟安道:“这是你画的?”
孟安道:“是。前几日临摹的父王画作,又一时兴起让慷仁拿去珍画馆裱禙。”
“既是五哥自己的作品,又何必遮遮掩掩,还要谎称是借阅名家名作?”明坤恨极了这招请君入瓮。
孟安谦虚道:“画技拙劣,实在羞于示人。”
九郎却很是赞赏,“画得不错,能看得出是用心在临摹!”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叫了李福过来,“把画拿去珍画馆,和朕的那两副挂在一起!”
孟安双眼放光,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感谢父王抬爱!”
慷仁赶忙卷好画作,放入锦盒里交给李福。
“恭喜五哥!”允和道。
明坤不服自己成了跳板,一时却又不知是疏漏了哪个环节才让孟安有所防范,甚至设计害他。他撇了陈娥一眼,心里乱糟得很,偏此时父王瞪他一眼,“适才不是还叫嚣着挺厉害,现下怎么不说话了?”
九郎见他虽耸拉着脑袋,却明显不服,更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气上加气,“不敬兄长,苛待宫人,你母妃平日就是这样教育你的?但凡你有你五哥的一半,你母妃也不至于就只安于让你将来做个闲散王爷了!今儿师傅都讲了什么?”
“讲了《资治通鉴》里的《淝水之战》!”
“你以为谢安如何以八万兵马战胜前秦苻坚的百万之众?”
明坤道:“儿子以为是东晋降将朱序倒戈,促使谢家调遣尖锐部队打掉苻坚的先头部队,随后搅乱军心,打破秦兵!”
“嗯!”看来是有听讲,九郎道:“回去默写百遍,省得精神头都放在别处!写好后拿来见朕!”
“是…”
九郎没了方才出来时的兴致,坐回轿撵起驾回宫了。陈娥跟在后面,转弯时一撇眼,就见孟安正冲明坤说着什么,面上虽是笑着,但她猜应是那种笑里藏刀的笑。
明坤显然激动了,给允和拦住,硬生生拽走了。
陈娥只觉得今年的秋天格外地清爽!
适才九郎上轿撵时,她便和廊下的小太监说了九郎此行的去处及目的。她知道那小太监与金茉是同乡,因而关系甚好。
那小太监很纳闷,“这两位小爷私下能够齐聚一堂,倒是稀罕事儿!”
陈娥道:“是呢,连九郎都给吸引过去了,这消息传得还真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