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他原以为老五只是冲着他来,没想到竟连父王擢选都动了心思。
不过,短暂的震惊后明坤恢复了情绪,他虽相信消息的真假,却质疑着消息的来源。以老五的谨慎小心,是不会传出风声的,更不会让陈娥知晓。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娥早就知道他会问,心里已经想好应对的话。“奴才听见慷仁打听擢选一事,还问起九郎最近常去哪位娘娘宫里,奴才想着若不是有此心思,打听谁受宠爱来做什么?”
明坤有些不信,“就凭这个?”
陈娥道:“小五爷若有想法,这些日子必会广寻民女,小爷留着点就知道奴才所分析的是对是错。”
明坤道:“以防万一倒也可以,罢了,等着真抓到他把柄,你也算是立了头功,到时本小爷绝不会亏待了你!”
打了个哈气,“得,本小爷得先回去了,每次被父王拷问功课,都觉得像是骑了两个钟的马似的,又困又累!”说罢又打了个,摆摆手推门就要出去。
恰逢有小太监从门外路过,明坤赶紧捂住脸背过身去,那小太监见了,张嘴就要喊住他,“你是哪个,怎么还捂着脸呢?”
陈娥赶紧出去,解围道:“他是周御医跟前儿的,给我抓药的时候眯了眼睛。”又冲他道:“赶紧去洗把脸吧,这儿还等着你给抓药呢!”
明坤赶紧溜了,那小太监却还要去追,陈娥拦住他,套近乎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当差,按说晚间也没什么活了才对!”
那小太监叹气道:“本是没什么活的,为着怕夜里有娘娘急传看病,就是闲着也不许睡觉!要是赶上个严厉的太医,看着你清闲非得给你找点活做不可!”
陈娥便道:“等着过几年熬出头就好了!”正说着,就见周御医过来,手里还拿着几包袱药。
那小太监见他来了,也就不敢继续聊下去了,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
周御医递给陈娥药包,“还是原来的服法,适才给你号脉,发现你还是体虚,就给你加了几味补药。等着再喝两个疗程,应该就能恢复一半了。”
陈娥接过药包,道了声谢,“又给您添麻烦了!”
周御医道:“不必多礼,你也得赶紧回去了,李福心思细腻,待太久了就怕他会多心。”
“是。”陈娥拜别周御医,就往御前回了。
路上偶遇一队侍卫巡逻,验过她令牌,又搜了身才放行。
遇袭一事后,宫里巡逻比以前勤了。
陈娥回到住所,春僖及另外一位还没有睡。陈娥脱了外衫,见着春僖拿了脸盆要出去打水,忙跟了出去。
热水房里,陈娥凑过去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春僖先说话了,“你不必劝我!”
还真是不死心啊,陈娥只好故作轻松道:“我劝什么啊,你能被金管事选中,我打心眼里替你高兴。往后我还得指望着你招呼呢!”
“那你急吼吼跟过来做什么?”春僖不解。
陈娥拽走她的脸盆放在一边,拉她至屋外凉亭里坐下,“我也是适才去御医馆领药听说的。”左右看看,继续道:“你听过慷仁斗命的事么?”
春僖瞪眼,“跟谁斗?”
陈娥便将明坤的话学了一遍,又道:“你能想象得出这是小五爷做的事吗?我瞧着小五爷对慷仁倒是信任,可没想到是拿命换来的。”
春僖沉默良久,才道:“他若是不搏命,或许现下小五爷身边跟着的就不是他了!”
这是什么思路?
陈娥道:“恕我说话不敬,要是小五爷遇了歹人,慷仁舍命护住换来今日荣耀,那才是正应了你适才的那句话。”
春僖低头道:“各人皆有各人的选择,何况有时候也不容人做决定。”忽然又抬眼,问道:“你是在以明坤做暗示,还是知道了什么?”
陈娥适时露出一副懵圈的表情,“知道什么?”又道:“我就是没想到小五爷看着文质彬彬的,其实私底下另有一副面孔。好姐姐,算我嘴欠,回头我就改,我肯定改,你可千万别往出说啊!”
春僖见她怕成那副模样,便道:“这宫里老人们都抱团,和我亲近的唯有你们两个,不过也不会和绣玲说的,省得她嘴出来严实,再给你卖了出去!”握了握她的手,“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陈娥尽力了,既然劝不动,她也再没别的法子,适才春僖说得对,各人皆有各人的选择。
各人皆有各人的命。
或许是她想多了,谁说春僖不能像金茉那样全身而退呢?
“嗯。”陈娥拿了脸盆,与春僖一道打了盆水回房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