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真观是人界最官方的捉妖机构,也是人类最权威的修行之地。近些年来,人界修行飞升的神仙少之又少,而淮真观飞升的仙人就占了其中九成不止的数额。得道成仙,这是很多人的梦想。而淮真观飞升之途却不仅仅是参禅悟道,所有进入淮真观的弟子都会有一个德行箱,每每惩治完一个恶妖,德行箱中就会自动增加一张由仙界发放的储缘符,等德行箱满之日便是仙缘即成之时。目前,淮真观中尚且活着的储缘符最多的人其实并不是已经百来岁的大师父,而是未到不惑之龄的二师兄禅岳,他也是百年来最有望成仙的人。
此时,淮真观,牧云峰。
“宁卓卓,你翅膀真的是硬了哈?”看着跪在大殿蒲团上的宁卓卓和王梁,游昉都忍不住叹气,等会儿禅岳回来还不知道该有多生气。
“游昉师兄,我真的知错了······”
“他又是谁?”游昉指着王梁咬牙切齿地问道。
“他是我下山的时候新认识的朋友,烤兔子烤得特别香!”
游昉看着眼睛里面全是光亮,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的宁卓卓,气不打一处来,这宁卓卓常年和他们这一群男人住在一起,当真是失了好多的分寸。
“他是个男的,宁卓卓,男女授受不亲,你把人家带回来干嘛?当咱淮真观的赘婿吗?”禅岳拿着戒尺,从门口急匆匆地走来,禅岳的身上的低气压让整个殿中的师兄弟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梁听到这个话一下子就脸红了,虽说他也才十六岁,但是在他们梨庄这个小地方,十六七岁都可以讨媳妇了,王梁居然在这种低压之下,难得的生出了几分对美好未来的幻想。
“我们淮真观除了我不都是男的吗?”
“我们淮真观的师兄弟能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一样吗?”禅岳白了一眼王梁,嫌弃地用戒尺轻打了一下他的头。
“宁卓卓,手伸出来!”
“师兄······”宁卓卓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在一番无声的挣扎之后终于还是伸出了茧子比较厚的右手。
三十个板子之后,宁卓卓疼得把嘴巴撅了起来,有点愤恨地看了被定身术定住的王梁,望见他眼神之中的担忧后她又艰难地扯出了一丝笑容,用唇形无声地说着——我-没-事。
“禅岳,”一阵低沉又喑哑的声音从牧云峰外传了过来,宁卓卓顿时喜上眉梢,这下好了,大师父终于从四方山云游回来了。少顷,一位满头白发、胡子拉碴的老者杵着那把带着刀鞘的宁相刀走了进来,“莫急莫急,禅岳,悟道修行才是你本来应该做的事情。”
“弟子拜见大师父······”殿中师兄弟齐齐单膝跪地,左手叠过右手的拇指,微微低头行礼,
“不必执着于虚礼,卓卓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的天赋你也是有目共睹的,”大师父捋了捋长长的胡子,便毫不在意地坐在殿前的石阶上,“观中师兄弟都奈何不得她,何况这殿中连定身术都无从解脱的普通人,既是我们卓卓的朋友,理应好生招待。”
就在刚才,从进入牧云峰以来王梁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大师父的话果然奏效,王梁随后便被安置到了淮真观的落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