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1 / 2)

连城璧只搂着她一会儿,沈璧君便觉得四周有行人不断投来目光。本来七夕佳节,以乞巧、逛街市为名实则出来约会的年轻男女极多,但连、沈二人姿容实在太过出众,引来路人纷纷侧目也不足为奇了。

连城璧对众人的目光不会有什么感觉,他早就习惯在任何场合和沈璧君发生肢体接触。他爱沈璧君,只要不过分逾矩不会伤害到她的,他便不会去压抑对她情感的表达。连城璧甚至觉得,过去就是因为太克制太守那套“君子”之礼,才让沈璧君对他有淡淡的疏离感,才让那个人有机可乘,横亘在他和她之间。

沈璧君却不能旁若无人,她四下里望望,脸色微红,扯了扯连城璧的衣角,道,“走了”。

连城璧低低笑着放开了怀中人,复又牵起那纤纤素手手,两人便渐渐隐没于夜色中。

此时,远处屋顶上有一黑影,循着两人身影而去。

月色之下的桂树林散发着浓烈的异香,本来是极美丽的月色,极美好的夜晚,这林中却泛着重重雾气。

你可以说这是一个树林,也可以说,这是一个迷宫。树木长得密而集的林子是情人们绝佳的幽会之所,重重树叶花草掩映之下,幽会的情人们真的会在乎两臂开外发生了什么?是手足耽耽耽浅尝辄止,还是干脆来一通厮杀?

是真的厮杀。

此时的白衣少年就非常后悔,他原只是趁着七夕这天出来赏花赏月,再看看有没有私会的姑娘和小伙,趁着他们夜半无人私语时惊吓戏弄他们一番。

可现在呢?他倒成了真正被戏弄的那个,白如玉的脖颈正被一只布满疤痕的粗糙大掌掐着,力道很到位,使得他几乎快要窒息却不会立毙当场。

少年脸色煞白,本来清亮的双眼因为脖颈间所受的巨力而凸出。他已如鹰爪下的兔子,动弹不得,只能任其玩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盯着那张诡异面具下的狼眼,那双散发着狠戾、阴毒和乖张的狼眼。

听说人死的那一刻所看到的画面,会印刻在瞳孔上,所以他要盯着这张面具,这副狼眼,那么他哥哥便可以依照瞳孔上凶手的样子替他报仇了。

但他错了,显然,掐着脖子的那只手力道虽大,却不足以让他速死。真正要埋葬他的,是被另一只大手举起的、一把泛着锈迹和暗红血迹的巨刀。

巨刃上藏着斑斑血迹,也有斗折蛇行的豁口,昭示它嗜血的曾经。

面具下的人,即使看不到他的神情,你也能感觉到,他是笑着的,绝望而快慰。

手起刀落,一只清秀头颅应声落地。

白衣少年脑中,这绝望的画面一闪而过,七夕之夜,命绝于此,难道这就是天意?

还好,天倒不绝他,脖子已经感受到呼啸而来的刀风的时候,刀却极生硬的堪堪被抽回。原来那人的手已被呼啸而来的三枚金针打穿。

未及作反应,一柄长剑便穿过迷雾刺向那只掐着少年的巨臂。

脖颈从大掌中甫一脱落,少年便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剧烈呼吸。

正剧烈地咳嗽,但觉此时有人将手掌抵上他的后背,一股温厚的气息使得少年体内极度紊乱的气息缓缓归位。少年这才抬眼,入眼的是一张极清丽的面容,他看到过这张脸,无垢山庄的婚礼上,红盖头揭开的那一刻,她艳惊四座。

沈璧君这边给少年度气,林子那边已然刀剑齐鸣。

当连城璧手执着长剑从迷雾中出现刺向他的时候,狼眼便生出了一阵恨意。

当年的六君子之首,堪堪如玉树,还是那么风姿卓然。

可终究也要掉进这阴诡的地狱里,我们,本应当共存亡。

狼眼招招阴狠毒戾,可终究难与连城璧匹敌,更何况手掌被金针击穿,挥刀已是乏力。

“阁下为何要假扮天宗?”连城璧剑尖在离他脖颈一寸的时候停下,只余一寸,若得不到满意答案,便要他咽喉暴血而亡。

“连庄主,哦,不,连盟主,你赢了。”狼眼将刀尖插入地面。

“你不仅假扮逍遥侯,连这割鹿刀都是假的。”连城璧曾与萧十一郎有过几次交手,饶是他的君子剑贵重无比,与真的割鹿刀刀锋相撞也会立断成两截。割鹿刀削铁如泥,他今天袖中抽出的“玄影”软剑虽是名品,但绝不会是割鹿刀的对手。

“连公子见多识广,确实绝无可能躲过连公子的法眼。”面具下的眼笑着,似乎根本无所畏惧。

连城璧将剑喂得更近抵住那人的脖子,须臾,剑尖上已渗出血珠。

连城璧眼中平静无波,反而看起来很温和,道,“海鲨帮分舵舵主、杨家马场三十四条人命,也都是阁下所为吧。我知阁下不惧死。一个人若立誓要做恶人,死亡是不足以让他恐惧的。他最害怕的,是以后……”长剑缓缓地移到那人拿刀的手腕处,继续道,”再无机会做恶了。”

“一个恶人,若筋腱俱断,连嗜血的刀都拿不稳了,那他活着是否会比死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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