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布在乾曜城各街道的效金卫从夜里就开始站岗,把大清早出门忙于生计的百姓又赶回家中。因为今日圣上与朝廷官员要到明煜寺为病重的太后娘娘祈福,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惊扰圣驾。
大街上只有几个人在洒扫清路,干完手里的活就马上离开了。
效金卫在各街两侧站岗,兜鍪里的汗水早已浸湿了头发。直到日上三竿,才听见圣上的龙轿缓缓抬过来。
效金卫的士兵已经见惯了圣上出行的阵仗,但今日与往日不同,因为还有官员随行,队伍绵长得像永远也没有尽头,所以他们长跪不起,都在心中想着怎么还没走完?
而明煜寺那边也是准备就绪,空圆主持带着寺里的僧人候在寺门外,见了圣上一齐叩首。
建安帝道:“平身。”
他们平身后,不等空圆说话,随行的北户军就将明煜寺包围了起来,他们小跑时铁甲声声,威严无比。空圆和僧人们都非常诧异,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站在建安帝身后的尹浅辞和元湛也对视一眼。
人群中,唯有元灏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希望别人注意到他。
待北户军包围完毕,北户竭大步流星走到建安帝面前拱手道:“启禀圣上,北户军已将明煜寺封锁完毕!”
“好,北户将军,由你护驾,随朕进香。”
“是!”
建安帝在空圆主持的指引下走进寺里,皇族皆跟在建安帝身后,只有北户竭例外。空圆递给建安帝三炷香,他双手接过,双臂擎起,心中默念,对着金佛拜了三拜,随后他把香插进香炉,撩起龙袍跪在蒲团上。
不料就是这一跪,建安帝的双膝突然一空,他龙躯一惊,与此同时,金佛宝座上的莲瓣突然打开,两枚银针破空而出!
建安帝龙颜大惊!他慌张间伏低身体,银针竟刺穿了他的冠冕!
北户竭大喊一声:“北户军护驾!”
在外守卫的北户军快速将寺里的僧人全部围住,他们都抽出佩刀,对着僧人厉声厉色。
“圣上!”尹浅辞跪行几步上前,替建安帝摘下冠冕上的银针,“圣上,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走吧!”
建安帝并没有理会尹浅辞的谄媚,而是冷静下来对北户竭道:“将明煜寺围紧了,一个僧人也不要放过!朕要亲自审问!”
“是!”
他站起身时顺便掀开蒲团,机关果然在蒲团下!
建安帝负手而立,对着空圆主持道:“空圆大人,你给朕解释解释吧?”
空圆却突然双瞳放大,嘴角流出一丝黑血,身体僵直仰倒在地!
“啊!建安帝一惊,后退一步。
苌陈上前拱手道:“圣上,歹人服毒自尽,暗器极为隐蔽,启动机关又设计的如此出乎意料,足见行刺一事蓄谋已久。圣上惊魂未定,应当即刻起驾回宫,那些僧人还是压回去由刑部尚书李大人来审问吧。”
建安帝怒火中烧:“苌爱卿言之有理,但歹人未能得手,回程路上只怕还有埋伏。李仕全,就在这里审!当着朕的面审!”
刑部尚书李仕全上前拱手:“是!”
只见李仕全来到僧人们面前道:“谁是空圆主持的大弟子吧?他平日的言行你们可了解?”
前排一名僧人声音有些发抖:“我……我是,师父平日里就是管理寺中要事,为我们讲经,并没有做什么可疑的事……”
李仕全继续道:“那有没有单独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每日来寺里香客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小僧实在记不清……”
“是吗?你最好想好了再说。”李仕全阴沉着脸,转而对自己的随从侍卫说,“把最后一排那个最小的弟子抓来。”
侍卫提着小弟子的衣领,把他带到李仕全面前。李仕全问大弟子:“你还是不说实话吗?”
大弟子不语。
“杀!”李仕全突然化作阴曹地府的阎王,斩钉截铁的语气谁也不敢反驳。
侍卫毫不犹豫地把刀横在小弟子脖颈前,大弟子突然喊道:“别!别伤害我师弟!我说,我全说!”
李仕全冷笑:“说吧,幕后主谋到底是谁!”
“是……”大弟子瞄了一眼李仕全,却又低下头,“是三殿下……”
元灏猛然偏头看向那名大弟子,而其余官员站在元灏背后悄悄议论起来。
尹浅辞缓缓垂下眼皮,心中松了一口气,而在一旁的元湛捂嘴咳嗽了一声,以此来掩饰他的幸灾乐祸。
建安帝假意呵斥一声:“阿灏!”
元灏从人群中走出,拱手来到建安帝面前道:“儿臣何曾设此毒计?儿臣是被冤枉的!请父皇明查!”
建安帝踱步到大弟子面前:“说!三皇子是如何谋划刺杀的?”
大弟子跪下,眼神闪闪躲躲:“小僧,小僧看见有一天晚上,三殿下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