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没好气地道:“殿下可坐稳了。”
“嗯。”
萧凝炔环住她的腰,轻轻扯住她的衣服。
感受到身后的贴上来的温度,季云泽一僵。
以他们的关系,未免太过亲近了些。
更何况,她想起宫宴那日,萧戟曾谈及她这位皇兄的婚事。
萧荆白二十有一,是该商讨嫁娶之事了。
不知不觉地,她说出了这件事。
身后萧凝炔的声音有些沉闷,“嫁给谁?”
季云泽沉默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他从她背后探出头来,说道:“若是从前,你会说……若是我嫁给别人,你定会抢我去塞外。”
季云泽思索片刻,萧荆白真是了解她,年少无知的她确实说得出这种匪气的话。
她笑了笑,说道:“好好当你的殿下吧,萧荆白。”
二人沉默半晌,萧凝炔忽又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季云泽看向他,发觉他正盯着自己遍布灰尘的衣袖。
想来是方才在卫崇兰府前狼狈逃窜留下的印记。
她一叹气:“惹了卫文君,便是如此下场。”
萧凝炔捏紧了那片衣袖:“是薛太傅一事?”
原来他也听说了。
季云泽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托姚大人的福,京中士人怕是将此番前因后果背得滚瓜烂熟了。”
语罢,季云泽突然策马飞腾。
萧凝炔并非阁中娇养的郎君,十六七岁时也曾独自策马夜以继日赴往边疆。
可如今他却惊呼一声,贴紧了季云泽。
马蹄驭风沙,其后扬起一片尘土,迷了夜色。
不知不觉间,天边已玉轮高挂,月辉铺地。
“殿下,天色晚了。”季云泽缓缓停下。
“现下回去,我若是被宫人看见,又要被方姨的人训斥了。”
萧凝炔仍环着她,微微抬头仰视着他。
季云泽回头凝视着他的眸子,颇有兴味的笑道:“那殿下觉得如何?”
他眸中掩过狡黠,说道:“季大人若是能收留我一晚……荆白不胜感激。”
季云泽忍不住笑,指尖轻点了点他的脸颊:“殿下,莫要得寸进尺。”
“大人——”
夜色中忽然闯进来一个人。
越无照堪堪刹住脚步,看着共骑一马的季相和帝卿,瞠目结舌。
季云泽出声:“有何事?”
越无照正了神色,沉声道:“今夜陛下在花楼遇刺,身边唯有亲卫两名。如今陛下身在宫中,方域平更是在殿前侍奉,形势危急。”
她顿了顿:“请大人与帝卿速速归宫。有帝卿照看在侧,更为安稳。”
言罢,她便隐于黑暗之中,赶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