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事。虽脸上笑盈盈,却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于是她稍稍冷静了些。仔细想来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刚刚不过是赢了一局,心刹娘就要动手伤人,如果再赢一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对面,心刹娘的黑色面具于她白皙的鼻侧投下剪影,引得人想取下面具一睹芳容。
楚良玉道,“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不必再赌,关于今日赌局之事,不用姐姐说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谈起。请姐姐高抬贵手吧。”
心刹娘幽幽叹口气,“终是这样吗?令昭公主,我最后输在你的手上,恐怕我命定的克星就是你吧。”便不再挽留。
于是两人便转身离去。心刹娘也不再多言,垂手走回赌桌。
忽而身后有道清亮的男声,“慢着,她不和你赌,我和你赌!你说的给谢如韫赎身之事,可当真?”
就是这道声音唤住了楚良玉的脚步。她回首望去,见人群中钻出来一个绣衣郎君,他以一张银色面具严密地覆盖住上半脸,正冲心刹娘说。
心刹娘抬眼瞅瞅,似笑非笑,“你倒是个痴情人。”
绣衣郎君不管她的调笑,“只要你能给谢如韫赎身,无论多少局我都陪你赌!无论要多少钱财、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在乎!”
楚良玉细细打量那绣衣郎君的身形,虽有衣服遮掩,但不难看出他的身形瘦削得可怕,仿佛摇摇欲坠。即使这样清瘦,仍顽固地立于心刹娘前,如松柏肃肃。
“我只要那小娘子,你是哪路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和你赌?”心刹娘冷冷的拒绝道。
“你不是赌神吗?堂堂赌神竟然不敢与一个平常人赌吗?若我输了,你尽管可以开条件,我什么都能做。”
心刹娘怔愣,许久悠悠叹道,“我已经不是赌神了。”
“你和所有人都赌,为什么偏偏不和我赌?”绣衣郎不肯置信道,“我已经向你提出挑战了,你在害怕什么?”
心刹娘不理会他,就此飘然转身。而那绣衣郎君仍不愿放弃,双肩一颤,竟然义无反顾地跪于地面,头颅紧紧地贴在地上。
他用沙哑的声音道,“求你……救她。”
心刹娘已不知离开了多久,连看热闹的好事之徒也散尽了,那绣衣郎仍然久久不起身。
楚良玉心中不忍,走到他面前伸手扶起他。“心刹娘已经走了,你再等也无济于事……你是谢如韫的什么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没想到这偌大京都中还有第二个如此想着如韫的人。”
绣衣郎君动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说了什么。那声音过于微弱而听不真切,楚良玉凑近些,才听明白绣衣郎说的是,“我只是,一个看着她的人。”
那声音悲切,犹如走投无路之人仰望着夜夜思慕的孤月。
楚良玉一晃神,被那声音中所含的孤寂而惊慑。她摇摇头,回过神,“……你可知谢如韫如今在黄金阙的什么地方?我们是否有机会见她一面?”
叶敛锋听她这么说,悠悠道,“你要是想见谢如韫,我劝你还是别想了。浮华舫里不同外边,舫中的娘子们是不见外客的,第一次只能是等着浮华舫推荐,推荐了谁便是谁,在成了熟客之后才能指名某人。”
楚良玉道,“原来是这样么?那恐怕是非常之难了。”
绣衣郎君沉默着透过那面具观察着楚良玉,似乎决定了什么一样,犹疑着开口打断两人。“想见她,也不是不行。心刹娘说,你就是令昭公主,楚良玉对吧,如韫一直念着你,你若能来见见她,她应该……也会非常高兴吧。”
她为之一喜,“那便劳您带路了。”
绣衣郎却摇摇头,有些难堪地说,“在那之前,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别把刚才的事告诉她……”
他二人虽不解,但答应了绣衣郎这个请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