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骄女落难(1 / 2)

“您来了,还是指名那个谢娘子吗?”先前为她和令狐怀刑引路的狐脸夫人正斜斜倚在台前,手中掐着一杆烟斗,冲绣衣郎盈盈一笑道。

狐脸夫人见楚良玉不在令狐怀刑身边,而是和陌生的二人在一起,也不问为什么,当作视而不见。或许黄金阙的规矩就是不能问闲话。

见绣衣郎点点头,狐脸夫人吐出一口烟雾,道,“不巧,谢娘子昨日冲撞客人,受了责罚,脚上有伤不能出来见客。若您不介意的话,让兰丫头给您几位带路吧。只见几个时辰还是可以的。”

狐脸夫人身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回道,知道了。随后向三人点点头,示意他们跟着她来。

楚良玉见那兰丫头年纪轻轻,着装打扮就如黄金阙里的各位姐姐一样成熟,行事举动之间透露出老练与淡然。

忽见兰丫头衣领处露出半截后脖子,其上印着一道浅浅的、桃红色的痕迹,和兰丫头一般大的寻常人家的小女儿现今一般都喜欢做些什么呢?那大概都是些天真烂漫的、充满希望的娇扑扑的姑娘们,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半点也不会知晓,而兰丫头的人生却被埋葬在这昼伏夜出、不见天光的幽灵画舫上。

一路上穿越多条长廊,面容姣好的男男女女随处可见,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衣衫颇为单薄。起初楚良玉以为这般打扮是为了博得蕉客的欢心,但留心一些又觉得不全是这样,便向叶敛锋低声询问,“如今尚是晚春,这些男男女女打扮的这样单薄,不怕冷吗?要说这是烟花之地的风尚所致,他们有的人也穿戴整齐,不像是故意为之。”

他低声回复道,“你观察的倒是仔细,你可知道七寒散的事?”楚良玉听他一说,心中似乎悟到什么。

“身处于地狱之人,往往是最渴求幸福的,哪怕那是只有一瞬的、虚幻的幸福。被卖入浮华舫的人,几乎是永无再出来的可能,对他们来说余生只能被拘束在这个囚笼里,不如用挣来的钱为自己买下短暂的快乐,你明白了吧。”叶敛锋笑笑。

兰丫头领他们到一扇门前说,到了。她以手叩叩门,权作提醒过了屋中人。绣衣郎要推门进去,兰丫头用手臂拦住他,嘱咐道,“蕉客您去看她可以,但今晚不要让谢娘出来,喏,谢娘昨晚惹怒的蕉客就在隔壁,那位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昨天还是我们夫人出面才调停下来的,再见了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记住了啊,兰丫头说完,才为他们推开门。

初见还觉得屋里没有点灯一般黑漆漆的,再仔细瞧来发现角落里燃着半盏昏黄的烛灯,因为主人无心剪烛所以光线昏昏沉沉。绣衣郎轻车熟路地走向那处,把烛芯捻了,骤亮的烛光照见一人呆滞地坐于床边。

楚良玉几乎认不出来谢如韫,她原本是个稍丰腴的体段,曾经圆润的脸颊现在瘪了下去,眼中灰暗不似往日的灵动。听绣衣郎后来说,谢如韫刚来浮华舫时比这还瘦的可怕,在与他相识之后才恢复几分体重。

狐脸夫人曾说她脚上受了伤,这话不假,谢如韫两脚踝处红肿地鼓起来,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意外受伤,而是某种刑具夹过而留下的痕迹。因为她刚烈的性子,即便她已受伤不能再行走,舫中人还是怕出什么差错,所以用脚链锁住她的双足。

“如韫,我来了,今天运气真的很好,我还遇到了你的朋友,你不见见她们吗?”绣衣郎温柔地半跪着,对那麻木不仁的女子说。

听到他的声音,谢如韫才回了神。她伸出颇枯瘦的手掌紧紧揪住绣衣郎的衣领,那木雕一般泛着青灰的脸忽然一颤,霎时变得活灵活现起来。谢如韫欢欣地笑了,“您来了,屋里太黑了我都看不清您,我的朋友来了,是真的么?”

直到听到谢如韫熟悉的声音,楚良玉才敢确认眼前女子是她。她心中酸楚,谢如韫没出事前是京都中有名的骄矜贵女,若回到那时,让她用百依百顺的语气说话,简直是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笑话。

从前她、谢如韫和长公主常常在长公主宫中摆一小桌畅谈。谢如韫对各种衣裳打扮都很了解,是个最爱美的性子。有时楚良玉梳洗迟了,妆扮上有些错误的地方,谢如韫就会伸出葱葱绿指,轻柔揩去她过重的眉黛或是染出界的口脂,她那时最喜欢把指甲蓄长,留出指尖如娇嫩荷尖,楚良玉还记得那指尖触上来时痒痒的感觉。

绣衣郎扶起想站起来的谢如韫,道,“嗯,你的朋友,是令昭公主找到这里了。”

听到这个名字,谢如韫仿佛一怔。“阿蛮?”她脚步停顿一下随后急急地要上前去。因为动作太急,伤还未好,身子一晃差点跌倒。

楚良玉赶快伸手扶好她,忍着心中酸楚道,“是我,如韫,对不起,这么晚才找到你,让你苦等了吧?他们竟然把你关在这个地方,还这么折磨你,真是难以置信,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谢如韫摇摇头,颇为绝望道,“阿蛮,我不怪你。你也做不了什么,他们的力量很强大,我一旦进了这个黄金阙,就再也没有可能出去了。”

看着谢如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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