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姝想在杏花巷多住几天。江榛这一阵总是早起晚归,每天为皇陵的事忙碌分神,都没能好好看看院子里的花——那可是他们一起种的。
而且,最近正是到郊外踏青的时候。廉王妃最近来看她,说起他们夫妻郊外踏青时的趣事,她听了也很向往。
江榛欣然同意了,他很想拉进两人的距离。
游植来了,还带了一壶酒。他笑嘻嘻地坐下,要江榛陪他喝酒。
江榛给了他一个不识相的眼色,他却笑着说:“你不能重色轻友吧?”
齐姝笑了笑,吩咐绘月她们去准备下酒菜。江榛见了,只好笑着说:“喝就是了。”又打趣他:“怎么?躲亲事躲到我这里来了?”
游植的父亲最近正想给他定亲呢,可游植还不想成亲。游植眉头一皱,感叹说:“太难了……要不,我搬你这边小住好了,你就说有事要我帮忙。”
游植立刻就拒绝了:“这边就算了。你看这小院子,哪里能多住人呢?不过,王府倒是欢迎你住。”
游植:“那你们什么时候搬回去?”
江榛笑说:“过几天就回去。你暂且在家忍耐几天。”
下酒菜端上来了,有一盘糟卤鹅掌、一盘炙烤鸭信、一盘盐焗鸡翅、一盘凉拌素菜、一碟茴香豆子。齐姝不想妨碍他们,就回房了。只是她不知道,在走出江榛的视野之前,江榛频频看向她,怕她落寞,又怕她摔倒。
游植走后,江榛来到齐姝身边,说:“抱歉,冷落你了。”
齐姝微笑着摇摇头,指了指手边的雪团,意思是:她还有雪团陪着。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雪团已经不怕江榛了,也能和墨宝一起玩了。
江榛伸手摸着雪团头上柔软的毛发,说:“幸好。”
幸好当时不曾伤害到它。
齐姝犹豫了一下,然后在江榛的手上写字问他:“要是游植有一天伤害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江榛对她这个问题感到意外。但很快,他就想到了那天齐姝哭过的样子。他想了想,说:“像游植这样和我关系这么好的人,很少。如果,他对我的伤害不是不可原谅的,而他又真诚地向我悔过,我想,我会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齐姝听了,眼里的纠结似乎没有减少。
江榛问她:“你是有怨恨的人吗?”
齐姝躲开了他的眼睛,不想透露太多。
江榛只好说:“如果选择怨恨依旧会让你纠结苦恼,那不如试着原谅,或许,你就是找不到原谅她的理由才会纠结苦恼。”
齐姝对他这个回答感到意外,她在心里自问:“我想原谅她吗?”
过了许久,她心里响起了一个回答:“那就试着原谅吧。”
第二天,齐姝写了一封信,请刘妈妈亲自交给梁王妃。刘妈妈知道信的内容后,感叹说:“我就知道会这样。希望她以后真的可以好好对你。”
齐姝抱住刘妈妈,头埋在她的怀里,心里五味杂陈,眼里水波荡漾。
刘妈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轻轻地替她擦去泪珠,红着眼眶却带着笑,说:“好孩子,你应该高兴的……我也应该高兴……”刘妈妈说着,眼泪也出来了。
齐姝也替她擦去泪痕。刘妈妈调整好情绪,说:“我先去把信送了。”说着就把信收好,出门了。
梁王妃收到信,心里很是忐忑。当她看见信上仅有的两行字“往事随风去,从头结义情”时,不禁喜极而泣。
信送了出去后,齐姝觉得心里似乎轻松了一些。她懒懒地躺着,听着怀里雪团和墨宝的呼噜声,渐渐入梦。
江榛早上回到王府处理事务,等回来的时候,看到齐姝正在睡觉,他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嘴角时不时上扬的齐姝。
看着看着,他也觉得困了,就在齐姝身边躺下,也打算睡一觉。他刚躺下,就看到齐姝迷蒙地睁开了眼睛。齐姝看到身旁的江榛,竟伸手把他的手臂抱了过去,然后接着睡。
江榛的心被她这一举动暖化了。他轻轻地把自己的身体挪近,满心的愉悦全都表现在眼梢嘴角。
太子听了手下回报的刘妈妈进出夏使馆一事,内心更加焦灼。他已约了梁王与梁王妃明天一起郊游,到时候齐旭会在暗中观察梁王妃。
次日,江榛与齐姝到了城郊一处湖边踏青。江榛来到这里,颇觉物是人非——这里就是他与那个少女相逢的地方。他还是期望能够再与她重逢的,就算别无所求,他也还是想再见她一面,把琉璃耳坠还给她。
齐姝很是开心,她真想好好走走,奈何脚还没好全,只好坐在铺着布的草地上。地上的草交错生长着,五颜六色的野花竞相开放,看了就让人心旷神怡。
江榛采下一枝浅黄的小野花簪在齐姝的鬓边,然后微笑着,目不转睛地欣赏她的美。
齐姝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拿下那枝小野花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