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他回府拿鱼干送过去。
小顺儿欢快地答应了,正要走,江榛又嘱咐:“你记得说委婉点。”
小顺儿笑应一句“知道了”,便另外骑马走了
等齐姝睡醒,掀开床帘一看,惊喜地发现房里放了许多栀子花,有放大瓷碗里的,有挂插花瓶里的,有挂帘钩上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
齐姝喜得走到花旁细嗅芬芳。她不但挑了一朵别在发髻上,还给雪团的项圈上也别了一朵,然后逗它玩。
绘月听见齐姝的笑声,知道她醒了,连忙进来。齐姝乌黑的发髻上,栀子花很是显眼,绘月一眼就注意到了,便笑说:“这花儿是王爷让小顺儿送来的,说王爷看见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可怜得很,就买下了她的花儿。王爷说香花配美人,他除了主子也没别人可以送了,于是就让送到这里来,希望主子不要见怪。”
齐姝当然明白这花儿的意思,接受了就是给江榛机会。她迟疑起来。
“主子要是不喜欢,扔出去就是了。”绘月说完,就假意要把花拿去扔了。齐姝伸手拦住了她。
绘月笑说:“那主子就留下吧?就当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小姑娘。”
齐姝嘴角含笑地点了点头,眼睛却看着别处。
绘月又拿起桌上的一个小锦囊,一边打开一边说:“这是王爷说的鱼干,也是小顺儿送来的。”
齐姝抱起雪团,拿起一块鱼干递到它嘴边,它便吃了。项圈上的栀子花的芳香沁入齐姝的肺腑,让她的笑容也像花儿一样令人心动。
转眼又到了梁王妃授课的日子,只是,今天的气氛颇为沉寂,大家都不敢随意出声。
缘由是:前两天,皇帝赐宴,梁王、太子妃的父亲还有一些朝中大臣都来了,没想到太子妃的父亲酒后胡言,说梁王妃是再婚之女,与梁王不般配。梁王一开始还能笑着说他自己也是再婚,再婚配再婚没什么可挑剔的,想着话题过去了就算了。可太子妃的父亲喋喋不休,醉眼迷蒙看不见梁王的脸色越来越生气,也听不进皇帝和旁人的提点,坚称梁王妃配不上梁王,还说有几个名门闺秀正当嫁龄,要给梁王做媒。结果梁王忍无可忍,直接问皇帝“今日邀饮就为羞辱我的王妃吗”,然后拂袖而去。皇帝给太子妃的父亲强行醒了酒,又是训又是罚,还命他一定要在五天内取得梁王的原谅,否则就将他罢官抄家。
前次太子妃害得齐姝和江榛夫妻感情破裂,现在她的父亲又对自己出言不敬,梁王妃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很快就想好了如何惩罚这对父女。事发第二天,太子妃的父亲来到夏使馆负荆请罪,梁王妃就说:“你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女儿又怎配将来母仪天下?”
意思是要太子休了太子妃,这事儿才能过去。
太子妃的父亲连连求情,说这事儿与太子妃无关,可是并没有用。梁王和梁王妃铁了心要让他们感同身受。
没想到太子却很乐见其成——他早就想换个不会妒忌的太子妃了。
所以今天太子妃没进宫里,她现在要先稳住太子,乞求太子能护着她。太子也不敢说休就休,他还要看皇帝皇后的意思。
说回当下。齐姝因为住在比较偏远的杏花巷,所以还不知道这件事。但她看今天众人的神色都不太对,也猜到是有事发生。
正巧廉王妃坐在她身旁,就小声地跟她说明此事。还说:“按理我们是应该替太子妃说情的,但是,如果梁王妃铁了心,那咱们反而招了她的厌。还是先保自己吧。”
虽然齐姝知道自己不会招梁王妃的厌,可她对太子妃实在没什么好感,也就不掺和了。
回去的时候,廉王妃归还了齐姝借给她的那套白玉红珊瑚首饰。原来老太妃的寿已经过了。齐姝当时以生病为借口没有去,有点不好意思呢。
齐姝看着身上装饰勉强维持形象的廉王妃,心想:“下次她找谁借呢?”于是就豪爽地将这套首饰送了给她。廉王妃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