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齐姝发现屋里的栀子花已经不见了——毕竟都枯萎了。她走到床边,拿起上面挂着的几朵干枯的栀子花,轻轻地嗅了嗅上面残存的香气,心里有些失落。
一旁的绘月只好说:“主子,那些花是不是丢错了啊?”
齐姝摇了摇头——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院子里忽然传来刘妈妈的声音,齐姝立刻改换了心情,她开心地小跑着到门外,一见到刘妈妈就投怀送抱。
刘妈妈也笑个不住。她看到绘月,就说:“刚刚我进来遇到画雪,问她怎么会在这儿。她说是王爷派你们过来伺候的。有你们在,我舒心很多。”
齐姝知道,刘妈妈现在肯定又想着她和江榛重归于好的事了。她拉着刘妈妈进屋说话,又问刘妈妈家里怎么样,又问想吃什么饭菜,又怕她一回来就打听她和江榛现在的情况。
果然,刘妈妈喝了两口茶就开始问江榛。当听到绘月说江榛来这里借住了一晚,她就埋怨齐姝:“我的姑娘,你怎么不干脆让王爷在这儿住一段日子呢?于公于私都好哇。”
绘月连忙笑说:“我觉着王爷倒是乐意住下的,只是怕打扰了主子。”
刘妈妈忙说:“不打扰不打扰!夫妻之间哪有什么打扰的!”
齐姝想拦住刘妈妈的话,可刘妈妈根本不给她机会,她一股脑地跟绘月说:“你给王爷递个信儿,就说王爷不嫌弃的话,只管住这儿。”
绘月连忙答应。
刘妈妈拍着干着急的齐姝的手,说:“好了,不要耍小脾气了。又不和离,又不和好,不是瞎耽误吗?”
齐姝还是不依。
刘妈妈又说:“你要是还没想好,这就是很好的下决定的机会呀。你和他分开住,怎么能好好观察?还是得住一起,有问题很快就显现出来了。要是住一起了你再说要分开,我就不再插手了,好不好?”
齐姝想了想,觉得还是有道理的,就答应了。
绘月开心想立刻告诉江榛,可江榛现在在皇陵,总不能派个跑腿的去传这样的话,到皇陵到王府都不好。想想还是得修书一封。
只是,信到了王府的管家老韩手里却没被当回事,和其他被认为不太重要的信件一起放在书房里。江榛最近忙得很,王府的事都先挑要紧的处理,因此就没看到那封信。
三天过去了,齐姝这边都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她有些气,有些急,又有些后悔——觉得江榛在摆架子就觉得气;想到自己对江榛而言好像可有可无就有些急;想到自己主动了却被晾着就后悔。
刘妈妈和绘月也心急。绘月更是不理解江榛的意思。
好在这天,江榛去皇陵的路上,又遇到了上次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就又买下了她的花让小顺儿送到齐姝那里去。
绘月抓着小顺儿问,小顺儿却很懵地说不知道这回事。绘月说起信,小顺儿就说:“估计是没看到。我回去就告诉王爷,他一定很高兴。”说完就走了。
绘月拿着花进屋,连忙替江榛解释:“想是王爷还没得知这件事。可王爷一定是看重主子的,不然也不会又送花了。”
齐姝看着那些栀子花,安心了不少。
绘月又说:“明天他要是没动静,连我也不帮他了。”
齐姝忍俊不禁,她觉得绘月真是可爱。
小顺儿骑马到皇陵回话,江榛喜不自胜,连忙吩咐小顺儿:“你快回王府,收拾些东西送过去,说我今晚就回那里。”
小顺儿央求起来:“王爷,让奴才喝口水儿歇一会儿再去行吗?”
看着小顺儿有些干裂的嘴唇,江榛笑说:“歇好了再去。你就在那边安排,今天不用再来这边了。”
小顺儿乐得连声答应。
江榛乐了大半天,然后乐中生悲。
他下午在外头灭虫的时候,因为心里高兴就放松了不少,结果让一只虫子掉进了他的衣服里,所碰之处登时如同遭遇了雷霆,疼得他大叫。等脱掉衣服除去虫子,江榛的背上已经是红彤彤的一片,上面起了好多大小不一的水泡。
凌绶挑出虫子体内的绿色经脉,一边捣碎一边说:“王爷别怕,药马上就好了。”
满头大汗的江榛忍着痛问:“这是什么药?”
凌绶连忙回:“这是当地百姓教的法子,把虫子体内的绿色经脉捣碎一敷,立刻就见效!”说着就要给江榛敷,吓得江榛连忙躲开,嚷嚷着:“本王就算疼死也不敷这东西。”
凌绶真是拿他没办法,只好说:“那只有请王爷多忍耐几天了。”
幸好小顺儿之前带了一些治虫咬虫毒的药来,江榛敷了以后,虽然还会痛,但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回去的路上,下人问“是不是回王府请太医”,江榛不想失信于齐姝,就说:“直接去杏花巷。”
那个下人又说:“可那边太偏了,太医恐怕……”
“那就不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