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蝉鸣悠长,风过林梢。
倦鸟儿勉勉强强撩起眼皮,而高贵的捕食者睥睨着这悠悠天地。
中午放学,学生们都陆陆续续地回家吃饭或者是在外面三五成群的团聚。
云洿刚出校门正准备回家做饭,就被一通猝不及防的电话“骚扰”。
“你都回来了也不舍得给我打个电话?!”张良怒吼。
当时戴着无线耳机,又没调好音量的云洿着实被吼得耳膜震痛。
他急忙先摘下耳机,再调好音量。
而我们张良大同志已经吼了几嗓子了。
张良,名字虽有良,但当年我们的良哥可是个“铁骨铮铮”的不良人。
附城初中的第一校霸,名副其实的街头小混混。
当初,他是初三时被其财大气粗的老爹抓回学校认认真真上课。回想当年的不闻不问悠闲逍遥过日子,痛恨今日埋头苦读浪子回头金不换。
至今张良也没想明白为啥老爹突然转性要抓他学习了,连老妈帮着求也没用。
管得可死了。
天地良心,诛心可见。你堂堂良哥绝对不是自己想学!是被逼无奈的!
尔等小弟不准再笑。
所以笑死,根本没有苦学那么夸张,只是稍微安分了点。等过了初三这个风口浪尖,我良哥就还是当年那个风光满面的社会崽,叱咤风云的大哥大!
当然这种如此中二的想法,就不知良哥现今还能否启齿不红脸了。
而云洿也就是张良的早期的私人家教。刚开始时,不要想都知道我们的云老师当初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多少抱怨不满。不想听你说,你尽管说我就是不听,老子就是不想学,不可能学!使劲给你捣蛋的坏想法。
很幼稚——就是云洿对此的全部评价。
但不出一个星期,你良哥就屈服了。也不知是被知识的力量感化了,还是被云洿根本不吃他那套,冷冷淡淡、爱搭不理的态度软化了。甚至根本不理,你听不听跟我上不上课没有关系。反正我都有钱拿,你就尽管瞎折腾吧。
就一个字——佛!
两个字——摆烂!
还有一个真诚的理由,那就是人格魅力!有种欲拒还迎,俄罗斯套娃的感觉,结果你傻傻的良哥就上钩了。
不过云老师的教学质量和水平绝对没得说的。真学霸的确让张良叹服得五体投地,虽然他也听不懂,反正就是厉害,不接受反驳的。
故如今两人的关系就是绝佳损友!
“你说什么?我刚没听到。”云洿不疾不徐地说。
“感情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吧。”张良气急败坏。
“……”云洿刚想反驳。
“算了,算了。我的好哥哥——”张良坏调,“我就想问问,你家黑皮什么时候接回家啊?我快被这个小祖宗折磨疯了。我听过二哈拆家的,没听说过猫也拆家的!”
“什么黑皮,它叫hollow。”
“而且它也不拆家。”
“行——行——你说的都是对的。”张良表示一脸不信。内心小声抗议:叫啥不一样,反正这位爷都不会搭理我。
“ 所以你这平淡的语气是,根本就把它给忘了吧?!”扶额叹气,“两位爷啊,我求求你们别再虐我了,既然你回来了就快点来把它接回家吧。否则别怪我撂担子不管了啊。”
苦苦哀求、情真意切。
之前暑假云洿去南城骑行,所以把hollow扔给了张良。结果回来要办转学手续的事,就给忘记了。
云洿: “嗯,知道了。半个小时后到你家。”
……
张良又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一样说了半天,云洿充耳不闻。
张良家。
云洿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一片狼藉、鸡飞狗跳。
喉结滑动咽了咽口水,眨眼就看到hollow真的是在拆家?!
刚才说过的那句“而且它也不拆家”还回当在耳边。天哪?!云老师也有翻车的一天。
“看到了吧?我有夸大一点事实吗?这个小黑球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可劲的捣乱,在这样下去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张良无力吐槽。
云洿摸了摸鼻子,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了。
“hollow,过来。”他站在门口冷漠地命令道。
小hollow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喜地转头,眼神都亮了起来。可是又有点埋怨主人这么久才来接自己,又有点生气,于是没有立即过去。
“我不会喊第二声。”云洿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半点表情。
我们可怜的小家伙只好认命,低头走近他,去蹭那洁白无瑕的裤脚,结果被主人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