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之颖刚迈着欢快的步伐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远处传来“嘭”一声巨响。
街上或是收摊的,或是行走的,都顿了一下,瞅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紧接着,就在封之颖面前,砸下来一个东西。
得亏她收脚快,要不然这脚就要被砸废了。
环视周围,也没人偷袭。
她上前去打量那被砸出来的一个深洞。
洞口不大,有一指宽,方方正正的,像是烙印了什么东西。
封之颖一时新奇,找临近的铁匠铺借了一把斧子,凿了半天,天都黑了,才从洞中找出那个砸下去的东西。
一个巴掌能包裹住的四四方方的黑东西。
封之颖凭着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端详了半天,愣是没能瞧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触碰到它的那一刻,全身一阵酥/麻。
那感觉太过诡异,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不简单。
一时探不出究竟,她只好将其先收了起来。
这时正好一队人马往城外赶去,许是被之前那一声巨响震动到了,朝廷派人去瞧个究竟。
她将斧头还了回去,也不管那闲事,重又抬了步子往家赶。
天都黢黑了,封之颖才到家,还没进去,她就感到自府内散出来一股阴沉气息。
她无奈地笑一笑,走进门去,抬头便瞧见封古正端坐在前庭,皱着一张脸,脸上的横肉都挤到一处去了。
见到她来,他白了一眼,自鼻息中哼出一声。
封之颖立即堆着笑,哄道:“爹,这么晚了还没睡呢?难不成是要来干夜间操练家中护卫?您可真是老当益壮啊!哈哈哈。”
封古没好气道:“臭丫头,你也知道天已经晚了?这么晚了才回来!是啊,如今你可不一样了,有了封赏,添了新宅,能想到回来这破地方看我这个糟老头子都是大恩大德喽!”
“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封之颖上手给封古捏着肩,一边说道,“那新宅子我就去看了一眼,一点儿没咱家好,我是住不习惯,回都城来还是得在爹您这儿讨个安生的地儿。”
“呵呵,你安生了,倒叫我不得安生了!”封古一边指着自己的肩膀示意她下手重些,一边念叨着,“你说你啊,也老大不小了,天天出去疯跑,这好不容易跑回来了又在外面给我惹事,非得闹得我这一把老骨头为你担心受怕的。”
显然,下午的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都传到她这个“故步自封”,不怎么听闲话的老爹耳朵里去了。
平时封古是不会关注那些个闲杂事的,但与封之颖有关的,就算事情再小,他都要打听清楚。
封之颖“嘿嘿”一笑,解释道:“爹,您不是常说行武之人要行侠仗义嘛,那路见不平,我当然要拔刀相助了。”
“你那是拔刀相助吗?你那是抽人家的脸!”封古“噌”的一下就坐直了身,扭头去跟她理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你就是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记恨人家陈将军,所以才故意去找人家的不痛快!”
她瘪瘪嘴,停了手上动作,坐到一边,端起上面放着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见她默不作声,还板着一张脸,封古知道被他说中后她不开心了。
到底是自家宝贝女儿,而且多年不回家一趟,这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能因着别人而闹不痛快。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和缓道:“当然了,那陈家小子确实欠揍,天子脚下还敢胡作非为,没揍死都算是给他脸了。”
这话出来才叫封之颖觉得见到她真爹了。
她又凑上前来,亲昵地搂着老父亲的脖子,夸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爹,明事理!”
她开心喽,封古也心里偷着乐。
虽然嘴角都已经弯了起来,但面上还要佯装凛冽。
“你就这张嘴顶用!跟你娘当初一样,总能靠着一张嘴把人哄得开心得不得了。”
提及娘亲,封之颖的手微微一顿,她面上的笑渐渐缓了下来。
每次提及她娘亲,封古都要回忆往事,这不,他又开始了。
封古喟然长叹:“要不是你娘走得早,说不定你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不用自小就被我带至军中,跟一大帮子臭男人待在一块儿。”
“我倒不觉得。”封之颖反驳道,“在军营长大比在老宅中养着要自由多了。”
“唉,你现在可是自由了,可若是以后我走了,我怕你连个家都没有了。”
封之颖大概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于是打岔道:“这不是还有大哥和幼弟嘛,我要回家,他们总归不会撵我吧。”
“哼,你别跟我提他俩,提到这我就来气。你弟弟之雀自出生难产,瘫痪至今,本来可以在家好好养着,我这将军府养不起他吗?非要跟着你大哥去那什么药王谷去,说是在那里能治好双腿,结果呢,都多少年了,腿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