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小仙倒是听明白了,她心想这何止是“睡一觉”啊,从石头的话里她也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她心里的话说不出,只能扯扯嘴角露出一副笑模样。
夜里,贺老太又打了两个鸡蛋做一碗鸡蛋羹,嫩嫩地喂给她吃了,石头趴在一旁看着,小仙眼神示意一下,石头忙起身摇头:“这次我不羡慕了,才不想昏这么久换点吃的。”贺老太见碗底干净了,笑他:“那正好,也没有你的。”
夜里大树回来,给小仙手腕绑了条五彩的绳圈,贺老太不解:“又不是端午,绑个这作甚?”大树道:“朋友给的,说是庙里开过光的,总归是驱邪避祸的,搭个好意头。”大成无奈:“这一家子,越来越迷信了。”
眼看都要睡了,贺老太看小仙仍睁着眼,问她:“要不我点着灯同你再说些话?”小仙看她总是打哈欠的样子,忙半眯眼道自己也有些犯困,贺老太忙说:“行,那你睡,明日早点起来。”
其他人睡下后,小仙实在没甚睡意,这屋里本来是贺老太同小艳两个睡,最近把她搬过来,但之前基本都在昏睡中,如今才有些意识。睡在贺老太同小艳中间,眼前虽漆黑一片,小仙却少有觉得安心,闭上眼睛,仔细嗅闻,才注意到这屋里一直点着香,大概向门口的方向望去,定定神会看到一点红光,小仙并不觉得害怕,因为知道那旁边是观音的画像。
也许周围太安静的缘故,小仙看似不困,不多久后也陷入了沉睡。再次睁眼时,窗外天还未大亮,旁边贺老太已穿好衣服,见她脑袋动了,凑近看她睡醒,悄声问:“要起不?”小仙想了想说:“等天亮吧。”便听贺老太下床穿鞋,收拾地上东西,开门出去。隔着窗纸,小仙看不清院子里,但料想今日应当天气不错,贺老太出去不久,天色便很快亮起来。
小仙回神,看到旁边小艳也睁开了眼睛,小艳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把她手捏了捏,问道:“现在身上有力气没?”小仙开合几次手掌,感觉有些力气回到身上了,小艳便把她扶起来给她一起穿好衣服。
一下地,小仙便感觉有些脚软,又有些头昏,走路不太稳当,但算不上太难受。小艳扶着她到院子里,石床旁的小凳子上坐下,嘱咐她:“总不能一直躺着,能走了起来走走,莫走太远。”
小艳去同贺老太一起烧火,小仙便仰着头看头顶的枣树,听不知在何处吱喳的雀鸟,体会石头涩涩的手感。
接着大成大树都起来了,见她在院里也坐在旁边说话。贺老太把早饭端过来时,小武石头两个也打着哈欠起来了,他两个一个去学堂一个跟着去地里,早起这一顿都少不了。贺老太今日心情好,家里每人都有一个糖水蛋吃,连躺着还没起的小梅也给她预备了。大成见贺老太自己没做,便说自己不爱吃甜的,自己那个给贺老太吃了。
待要出去的几人一走,老贺家院子里又很快静下来,这一早上,与之前平静的每日,好似并无多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