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品行却也非杀人作歹之徒,女儿便是那位王夫人,说起来,这苏家小姐,前些年也是个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聪明的不得了。
后院的三个,分别是胡氏,杨氏,朱氏。胡氏孕了两子,也是弱冠之龄,杨氏,朱氏分别孕有一女。
苏家家主,年轻时候虽然风流,却不是个会乱了尊卑之人,这些年来,虽说胡氏有两个儿子,却也没能挡了正室的风头,只是吃穿用度稍微比那两妾室好些。
苏明齐的话在家中一向有分量,但也不能阻止了后院女人们的天性。她们听说要来位表小姐,嘴里手里的都忙活了起来,要么忙着收拾房间,要么嚼嚼舌根,不外乎这表小姐是哪里冒出来的,又或是自家生意都有些不景气了,还替人家养女儿这些话。
总之,苏家倒是因为这位表小姐的到来,而忙碌起来。
鸟语花香和世间宅院不相匹配。
时光易逝,两日已过,苏宅今日上下都打起了精神,迎接那位表小姐。
苏明齐依旧坐在首位上,双手拄着拐杖,眯着眼打量着这位来投亲的表小姐。他暗暗惊道,汝州那户倒是养了不错的女儿。他端着架子,声音带有老年人的嘶哑,问道:
“叫何名啊?”
厅中站着的那女子,五官艳丽,眉目却带着清冷,身穿白色长裙,倒是颇应身上的那气度,左侧后跟着一婢女,容貌清丽,安安静静地,含着胸站在那。
不错,那小姐是冒名而来的席青暮。
前两日,她对来苏家一筹莫展之时,卓苏让岑竹传了个消息,苏家近几日要有个来投亲的表小姐,但下雨路滑,马车翻下了山崖,尸骨无存。岑竹说话直接,明言让她借着这个身份进入苏家,为了显得像个富家小姐,岑竹还找了个婢女来。
席青暮听了苏明齐的话,缓和神色,像是带着微微的尊敬和讨好,道:
“小女云若轻。”
苏明齐听了,左手从拐杖上挪开,抚了抚半白的胡须:
“不错,名字倒也衬人。”
然后他对着罗氏招招手,道:
“这女人家的事儿,还是你来处理吧,领着她认认人,安排安排。”
罗氏应了一声,苏明齐借着拐杖起来了,旁边的管家紧忙扶上他的手臂,两人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罗氏目送两人走出去后,起身,露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招了招手,对着那表小姐道:
“来,孩子。”
席青暮见她招呼自己,便也只能挪步过去,那罗氏表现得即为亲切,直接双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进继续道:
“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这辈分上,你该是叫我大姑母吧?”说道此处,她顿了顿,转向了那三位妾室,按个儿给她介绍了一翻。
“这个是你大表哥,这是你两个表妹。你的二表哥和三表哥出门跑生意去了。”罗氏一直和蔼的笑着“等他们回来啊,再让你见见。”
然后她又看着旁边一位身着青衣,书生打扮的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道:“这是老爷的义子。”
席青暮听出了罗氏话里的不对劲,不由得看了那个男子一眼,心中暗暗记下。
“我也不留你说话了,舟车劳顿的,先去歇歇。”
罗氏对着她旁边的婢女吩咐一声,
“领着表小姐去休息吧。”
席青暮也对着众人施了个礼,便跟着那个婢女去给她准备的房间了。
是间很偏僻的房间,在宅子的西北角,虽小却也是五脏俱全,环境也是很安宁。
那婢女把她领到就回去复罗氏的命了,她在院子里转了转,发现也有许多的风铃草。
她招呼了一下那个卓苏安排给她的婢女奕可,问道:
“你是言国人?”
奕可神色如常,冲着她含胸低头,道:
“奴婢是言国子民。”
她故意行了宫中之礼,席青暮眸色深了深。虽是卓苏的人,但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仍淡淡吩咐道:
“去打听打听吧,跟嫁出去的那位四小姐有关……”说到此处,席青暮想起了罗氏的异常,补充道:“或者,苏老爷那位义子有关的事。”
奕可应了声,退出门去。席青暮张了张嘴,想说句勿要打草惊蛇,但又想到这是卓苏的人,行事应当是让人放心的,也就没有多言。
苏宅人多,膳食都是各个院子自己用的,席青暮也乐得清净,自己在偏僻小院里进食。
晚间吃饭时,金子妙来了一次,见她一切顺利,没有久留便离去了。
却当席青暮准备歇下的时候,来了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