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2 / 2)

“这个多少钱?”朱敏说着就要掏银子,不等宣锐开口,杨田急道,“不要钱不要钱,姑娘请上马。”

宣锐瞥了杨田一眼,没有说话。

朱敏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她牵住缰绳,跟老牛头等人告别,“牛老爹,米有了,金公子会派人送到武鸣县,由你接收。接下来就要麻烦诸位了,我还有事,就不过去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

“无期”二字尚未出口,老牛头急了:“不成!姑娘,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热粥都没吃一口,我不能让你空着肚子赶路。”说着就牵住了朱敏手里的缰绳,让她好歹吃饱饭再走。

宣锐听着两人对话,不禁看向朱敏,难怪总觉她瑟瑟,原是腹中空空之故,还真是傻,米在眼前,都不知道吃。

虽是如此想,宣锐却没有开口,他找不到开口的理由,他个卖方,有什么资格要求买主呢?

杨田却急了,抢声道:“姑娘,你走什么呀!说好的,咱们一起回澄州。”

朱敏道:“我赶路,你们得把粮送到武鸣县,我就不等你们了。”

“不不,姑娘,去武鸣县自有别人,我们公子是回澄州的,你跟我们公子一道呗。”杨田说着,连连冲宣锐使眼色,期望宣锐开口留住朱敏。

宣锐只是不语,一张黑脸看不出阴晴。

杨田无法,只好上前抢过朱敏手里的缰绳,耍起了赖皮,“这马,不能给姑娘了,姑娘要走,就走吧。”

“你……”

胳膊上的刺痛打断了朱敏的话,今早醒来,她就发现胳膊上的擦伤处红肿发炎了,但没有药,只能忍着。

没成想这会子发作,疼得厉害,朱敏咬紧了唇,眉头微蹙。

宣锐眼尖,瞧出她在忍耐什么,脱口道:“你怎么了?”

朱敏摇头,“没什么。就是需要一点儿跌打损伤药。”说这话时,她那本来苍白的脸色变得一丝血色也无,声音也越来越低。

宣锐却是听得清楚,她受伤了。

“有药,在那边车上。”

“杨田,带她回去。”

*

朱敏又回了关帝庙。还是因为避雨,但这次不是她一人,而是浩浩荡荡几十人,再加上车架、粮米、马匹,庙里庙外,沸喧盈天。

宣锐派人抢修了东西两侧廊房,东侧住军士,西侧给流民,正殿住妇孺。

上药包扎完毕,朱敏就一直迷糊昏睡,疲累加雨淋,她有些发烧。

杨田从郭大姐处得知后,着急忙慌地去告诉宣锐,请他拿主意。

宣锐想了想,没说什么,只是取了笠帽、油衣,转身走出庙门,骑马而去。他去了小莆镇,先去药房抓了柴胡桂枝汤药,又去笔墨铺写了调粮书信,剩下的一万五千石米,他让属下从运河送至安州,到时会有武鸣县的许县令派人去接。

宣锐认识许县令许亮,六年前,两人同进京应举,住在一家客栈。后来两人双双报捷,还同宴同庆,只是一文一武,一个补了县令,一个去了海疆。

武鸣县此次遭灾,虽然朱敏赠米相助,让老牛头负责分发,可宣锐不放心,为防哄抢,他也给许亮写了封信,请许亮派人维持秩序。

两封信寄出后,宣锐又去买了酥糖,这才赶回关公庙。

杨田正带着人宰剥马肉。那匹受惊的枣红马,找到了,它跌足滚进泥塘里,拧折了腿,没法行走,军士们便决定拿它打牙祭。

汪二、高大嫂等人也围在近前,相较于军士,他们更想吃肉。其时雨还未停,只是比上午小了些。众人冒雨动手,准备烤马肉,高兴得很。

见宣锐进来,杨田立刻迎上去,笑道:“公子,今晚咱们——”

宣锐摆手打断杨田,把汤药、酥糖交给他。

杨田看着手里的纸包,惊讶万分,“公子,您这是专门,您可太……”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宣锐那凌厉的目光斩断。

“顺带而已。”宣锐淡声道,继而下了命令,“杨田,你带人去武鸣县,务必保证米粮都交到灾民手中。”

杨田应着,犹豫了一下,悄声问宣锐:“将军,您怎么又姓金呢?”

原来宣锐只是让属下称自己为公子,都是自己人,无需化名,今日朱敏问他,他临时起意,想了个“金亘”。

“化名。”

杨田听了刚要点头,却又摇头,“不是,将军,您怎么能骗姑娘呢!姑娘说,朋友之间要坦诚相待,您这不说实话,接下来怎么办嘛。”

宣锐忽然有些明白朱敏为何要杨田做保人了,他无奈地看着杨田,很想打他一顿,但他忍住了,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杨田,坦诚相待是相互的,我问你,你告诉那姑娘自己的名字了吧?”

杨田点头。

“那姑娘的名字是什么,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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