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沈管事要带着她去书房熟悉环境了,沈迎冬求助般的看向薄锦韵,薄锦韵挥挥手示意她且去吧。
管事有专门的住所,书房的人会直接给沈迎冬安排明白的倒不用她费心了。
思及此,薄锦韵将李平安推出来,拉着春桃牵上李平安的手吩咐到:“这是我在烆州的好友的女儿,叫李平安,是府中贵客,且在我们院中找间离我近的房好生安顿。”
春桃对这个面无表情的小孩倒是很有好感,觉得颇为可人,方才见她一直牵着沈迎冬原以为沈迎冬走了她就要大吵大闹,不料她虽年纪小小却很是沉稳可爱。春桃主动牵起沈迎冬的小手,亲昵的捏捏她的脸蛋,其余仆从则上前将马车的行李卸下。
薄锦韵回到自己房间后,春桃已经贴心的备好热水,伺候她沐浴时,春桃弯下身附在薄锦韵耳边小声说到:“小姐,薄家的小人具已放归,出了那个司悯。”
许久未听到这个名字,薄锦韵身形一愣,良久用手掬起一捧水感受流水从指尖滑落的触感,闭着眼睛说到:“他当时逃出来找我了,我放他自由了,往后莫再提及。”
“奴婢失言。”
司悯啊,薄锦韵愈想愈后悔,好在除了自己房中的春桃,没几个人知道那把剑是自己的,剑上也没什么自己的标志,不然世家女的私物流出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己真是多余发那个善心。
如今的司悯想来不是成了孤坟野鬼就是落草为寇了吧。
想来想去薄锦韵又出声补充道:“若是他又寻上门了,且在后厨为他安排一个闲职,不必报予我。”
洗去一身疲惫后,薄锦韵屏退了下人,独自站在铜镜前,双手抚上自己的肚子。
按理说她的月事昨日就该来了,若是明日仍旧未来,那孩子的事就十之八九了。
算时间也应该月余了,但镜中的小腹却依旧紧实如初不见一丝赘肉根本就一点显怀的迹象都没有。
当真是算你走运了,薄锦韵低头对着怀中的小生命心中嘀咕,知道现在不是露头的时候,只有这般不显怀自己才敢在大婚那日同太子坦诚相见。
是了,太医院中唯一的女医郑蔚然曾是在薄府任医女又是由着自己其中运作才得以以女子身进了太医院,她对薄锦韵可以说是唯命是从。薄锦韵当初送她进太医院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彼时薄锦韵想着是往后自己人在宫中一些腌臜事难免要借太医之手,未曾想第一次用到她竟就是这般大胆的事情。
若她肚中真有了周鹤游的孩子,那么只要熬过新婚一夜,八个月后她就可以“意外早产”诞下皇长孙。
但若是熬不过,迅速赶来的郑蔚然也能将自己的小产说成水土不服导致的经血不调。
一切就等三日后大婚了。
大婚前两日,属下将那件集结了上京所有绣娘赶制而成的太子婚服送到了周岩涸这才想起自己当时不知薄锦韵自己绣了婚服匆匆吩咐人做了。
薄锦韵自己缝制的婚服上绣的是她自制的祥云纹,绣娘们做的则是仙鹤纹,两相比较周岩涸觉得仙鹤纹的更端庄大气富贵典雅,但祥云纹那件是薄锦韵自己绣的她自是最了解自己的,那件在她身上想必更衬得她娇美无双。
“先差礼官去问问薄小姐可有自制婚服,若没有再将这套送去。”
越临近大婚,周岩涸就越拧巴,就如此刻他又希望薄锦韵穿上自己备的新衣嫁给自己这个“新人”,可一想到薄锦韵若真的将“旧人”忘了又叫他心头一阵发疼。
索性将选择权抛给薄锦韵去。
只是无论她如何选,他都不会给她好看的,他会如期娶她给足她大婚的体面,但到夜里,她休想叫自己说一声软话露一个笑脸!
另一头薄锦韵亦收到了礼官来问婚服之事,她这才有了几分即将大婚的实感。这几日她窝在房中,什么事都不干,竟在那敲碗听声了。
最早她注意到周鹤游便是因着他的声音似自己房中的玉筷敲打玉碗的声音,如今回府后竟不自觉的又魂不守舍的敲起了碗。
婚服,她曾心心念念每日偷偷缝制的婚服如今正严严实实的压在她床下的箱子中,只差修个边不出半日就可以完全制成上身了。
为何回来这么久从不曾打开看过,无非是因着自己看到上头的祥云纹就会想起那日自己便是这样面上覆着一块绣了祥云纹的红锦帕哄骗着那傻书生喝下了那杯能诱发剧毒的交杯酒。
薄锦韵规规矩矩的向礼官行了个礼说到:“婚期紧急,确是来不及自制婚服,好在殿□□恤,锦韵感激不尽。”
礼官得令,不久后就将婚服送了过来,十来个丫鬟伺候着薄锦韵试了那件仙鹤纹的婚服。
四周的丫鬟恭维声不断,薄锦韵站起来转了两圈后,端着高门贵女的架子,落落大方的走了两步,发现这件婚服不仅工艺繁琐绝非敷衍赶工而成,同时又可怕的贴合自己的曲线。
她心中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这婚服显然是比照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