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了下去。
不愿再打扰二人,转身离开了。
陈钰:……
她沉默几秒,还是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说点什么。
事实上,自成为唯一的皇家子嗣之后,她很久没有这种急急忙忙要向别人解释什么的时候,但是现在似乎必须——
因此尽管有些破坏氛围,但她还是快速对迟瑞说了声“抱歉”,放开她,大步朝陆贺的方向追去。
陆贺看起来走得并不快,但哪怕陈钰立即追了上去,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湖边水面清澄,日头恓恓惶惶,落下一片泠泠金光。只是环顾一周,依旧不见一个人影。
她蹙着眉心往回走,一抬头,便看见陆贺正站在不远处。
日光洒在男人身侧,隐隐透着冷清疏离的味道,又藏着某种温暖和光。陈钰眼睛一亮,连忙走上前去:“陆贺!”
陆统领看上去与平常并无不同,依旧谦逊有礼地喊她:“殿下。”
陈钰却能轻易感受到其气场间的微妙不同。
她想,许是昨日温情真对陆贺有所打动,便还是依言解释了:“陆贺,我与迟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闻言,陆贺微微一顿,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垂下眸来,语气略带安慰地道:“这种事,殿下其实不必和臣解释。”
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陈钰对他的了解可不是一星半点,她微微挑了下眉,直言不讳:“但我感觉,陆大统领的心情似乎十分低落。”
陆贺沉默几秒,忽然问道:“殿下喜欢他么。”
听到这话,陈钰倏然抬起双目,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若是喜欢,陆统领准备怎么办?”
听上去虽是询问之语,而待抬眼望去,竟是一览无余的、赤裸裸的侵略。
陆贺从来敌不过这种眼神,一言不发地偏头避过去,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握成了拳。
陈钰却忽然勾唇笑了。
她再次曲起手指,在男人心口重重敲了两下,眼里的侵略多了几分潋滟的风情。
像是在大殿前宣告某种胜利,又只是像在陈述某种不可否认的事实,她猛地把男人拉向自己,红唇轻启道:“陆统领,你不会对本殿下动心了吧……?”
陆贺显然心绪正乱,只能努力抑制着自己不受控的心跳,在如此逼视下彻底败下阵来:“臣不敢。”
未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陈钰却依旧感觉自己的心情愉悦极了,她直接牵过陆贺的手,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实在太过仁慈。
照陆贺的脾性,直接抢岂不快哉?
管他愿不愿意,在殿里关上几个月,翻来覆去折腾几回,再假意给陆家安个罪,要他有求于自己,就连恨也是刻骨恨一辈子——
手中却突然又温热了几分,陈钰收回思绪,低头看去,是陆贺主动牵了上来。
本是虚虚攥着的姿势,忽然变得密不可分。
陈钰眸子一颤,瞬间想起自己为什么不这么做了。
她很轻地笑了一下,又像是很轻地叹息了一声,铺天盖地的疯狂念头只在这一刻,就烟销云散。
怎么会舍得呢。
她想。
这个人毕竟是陆贺,是她年少时求而不得的月色,又不是什么可以随意丢弃的玩物。
所以她在堂前松开男人的手,正色问道:“现要审查百姓毒发一事,陆贺,你可愿同我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