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会结束后,南庭若让人送了千机回去。
他看着云仪将人扶上马车后,还忘不了揶揄她“回阁中好好练武,别跟这次一样丢人。”
马车的帘子立刻被用力掀开,千机怒气腾腾地望着他,“你再说话我就把你嘴给缝上!”
原本千机武功也算是个高手,但这回遇上殷致安她算是栽了,这几日本就郁闷,南庭若还要阴阳怪气地讽刺,她就更气了。
谁知南庭若还不怕死地补上一句“即日起,阁中事务你不必再管,交由云仪替你料理。过几日我让良木回去,有进步了再将阁主令还给你。”
听到他这安排,千机瞪着他,恶狠狠地留下一句“你等着!”
南庭若微笑,冲云仪扬了扬手,装没挺见千机放的狠话,他一下令,云仪立刻便带着人架马启程,护送千机回去。
他看着千机的马车,直到它消失在视线,方才上车。
算了算日子,离歌回到江北也许久了,他既应了,便得早些启程前去。
江北将军府门前,门外的将士拦住了南庭若,“来者何人?将军府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的。”
他脸上依旧是温和的模样,客气的说“劳烦通报,就说南庭若应约前来。”
“应约?应什么约?”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一个少年从门中走出来,他头束玉冠,身着红衣白袍。
两侧将士看到他都恭敬的行礼,叫了声“张统领。”
听闻离歌手下七将,个个骁勇,其中数那个张允之为最。
眼前的少年必然是他无疑,他手握着一把瓜子,上下打量南庭若一圈,语气不算友好“将军从未说过有客来访,什么盗鸡走狗之辈都能来骗我了?”
良木听到这话,眼睛死死盯着他,手已经握上阮师。
张允之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杀气,不屑地弯起嘴角,手握成拳。
正是如此剑拔弩张之际,一阵马嘶声打破了氛围,只见离歌驾马而来,匆匆走来,笑脸相迎,“我待先生许久,还以为先生不来了。”说着走过来隔开了二人。
张允之唤了声“将军。”
离歌瞥了他一眼,没多言,反倒对南庭若道“你一路途奔波,我带你去休息。”
她领着南庭若来到一处院子,院子与主院隔得不远,但十分幽静,院子匾额上写了“听竹”二字。
她推门带他进去,院子四周果然种了片竹林,再看屋内陈设,与他在蓟州的小屋并无不同。
离歌道“想来你喜静,我特地命人收拾了这间院子出来。”
南庭若一进门看到屋子,便知她定是用心了,“谢过将军。”
离歌笑“那你先休息,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没说是哪,南庭若也没问。
夜晚,主院内传出一阵棍棒与皮肉相接的声响,南庭若的院子自然听不到。
院里,张允之趴在刑凳上,二十军棍打完,他硬是一声不吭,行刑的将士想要扶他起来,他却推开旁人,硬撑着站起来。
捂着屁股推门进入离歌书房,房内蜡烛灯芯炸出声响,离歌用剪刀捡去灯花,房内顿时明亮起来。
她望向张允之“知错否?”
张允之不服气的拱手“将军打我,我是认的,但今夜之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错。”
离歌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训斥道“你欲带人将我请来的人绑走,这是不错是什么?”
张允之年轻气盛,她这么说教,他便更忍不住,冲离歌道“邀月在蓟州遇害不久,您就带了个人来顶替她,将军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徐扬和祁谦裴听到屋内瓷器碎裂的声音怕出什么事,赶紧冲入屋内。
张允之脚边碎了一个杯子,离歌看上去怒极。
祁裴谦赶紧让徐扬扶着张允之望外走,笑着劝离歌“这小子不懂事,将军跟他置什么气,当心气坏身体。”
张允之房内,他趴在床上,在祁裴谦和徐扬的询问下,将今夜他带人准备绑了南庭若将他丢出江北一事和书房内与离歌争吵一事说出来。
徐扬听完后啐了他一口“活该,你当他为何在京都耽搁这么些日子,若非为了给邀月和周彪报仇,将军怎么会被罚禁足,你现在说这话不是在戳将军伤疤嘛?将军没提‘破阵’挑了你都是她老人家心善。”
说得张允之耳根子顿时红起来,将脸埋在被子里一眼不发。
门口响起一道声音“将军命我送了药来。”
祁裴谦出门拿了药,进屋放在桌上,看了张允之一眼,故意提高了声音“哟,这不是将军房内上好的金创药嘛。”
年轻人脸皮薄,他与徐扬也不打趣他了,叫他好好养伤之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