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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妄阁

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口,两侧的带着面具的暗卫并没阻拦,反倒对马车上下来的男人恭敬地喊了声“阁主。”

那个男人一袭白衣,面具遮住了他一整张脸,难以窥探他的真容。

他径直去了主阁,主阁正位上坐了个红衣女子,一双凤眸如狐狸般,眉间一点朱砂痣更称地人妩媚动人。

女子看上去不过桃李年华,但眼中却有着与年纪不符的凌厉杀气。

男人见了她也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接过暗卫递过来的帕子擦手,然后悠闲地坐下,他没先说话,女子忍不住了先开口道“真要接这个任务吗?”

男子命四周的暗卫下去,偌大的主阁里只剩三个人,还有一个是站在红衣女子身旁的执剑黑衣女子。

男子摘下面具,面具之后的那张脸便是白日间还在替离歌治病的大夫。

南庭若开口“朝中既生了要将虚妄阁纳入囊中的想法,不得手是不会罢休的,也好,顺水推舟,我给了这个机会,能否掌握虚妄阁还得看他们本事了。”

说着南庭若端起手边的茶饮了一口,“我之后可能很少再回来,你不许给我惹事,特别是私自调动暗卫做那件事。”

话说虚妄阁乃是江湖中一探听消息的门派,原本算不得什么名门正派,可凭借着强大的谍网无所不知,在江湖中占得一席之地。

世人都说“蓟州虚妄阁,可做四海之耳,可为九州之眼。”凡有所求,只要银子到位,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消息。

虚妄阁原本是没有这么厉害的,但是之前的一位阁主手段高明,短短十年竟将虚妄阁壮大至此,可惜那位少年英才居然就死了。

而今的虚妄阁两位阁主,红衣千机,白衣容与。

说到这位容与阁主,江湖中可没几人见过,听说他手段狠辣,凡是见过他的都死了,传的神乎其神,谁能想到这位身份扑簌迷离的阁主,竟是个文弱郎中。

千机不耐烦地扬了扬手“知道了,知道了。”

等南庭若回到草屋的第二日,他拿着本书在看,离歌凑过来,看着他“习白先生?”

南庭若摇扇子的手忽然顿了一下,随即他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扇,离歌见他这模样就更加笃定了内心的猜测。

她昨日得知他是那个南庭若之后,心中就起了将他纳入麾下的想法,一来他医术精湛,她也正缺个随军医,二来他既是状元之才,来给她做个谋士岂不妙哉,三来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她需要他保密。

想到着,离歌满面笑容的对他道“先生还要装多久,我已知晓你的名字,我有一个想法……”

她话未出口,南庭若直接打断了“别想。”

她不折不扣,“先生出山吧,我请先生做我谋士。”

南庭若放下书,似笑非笑地看她“为什么?就因为我知道名震四方的镇北将军是个女儿身的秘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离歌挠挠头,有些尴尬。是有这么个原因,但也不主要因为这个。但她没说出来。

南庭若不再理她,自顾自地去看书了,他留下一句威胁,“再说今晚的药就苦一倍。”

离歌老实地安静下来,心道“心黑的郎中。”

她是不说话了,然后缠着南庭若几日,他烧火,她就抢在前面给他劈柴;他外出就诊,她就替他背药箱;他熬药,她就替他扇风。

南庭若也不好叫个病人替他干些重活,还不如自己干,许多时候都要与她抢。总之十分累心。

又过了几日,草屋门口传来一阵马嘶声,离歌出去看,正是徐扬带了人来。

九尺壮汉,一下马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冲过去跪在地上请罪“属下来迟,将军受苦了。”

离歌挥挥手让他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嫌弃道“无妨,来了就好。”说罢她扭头望向草屋。

草屋门口,南庭若握着本书,倚在门口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场戏,他今日穿了身月白衣裳,更显得人风光霁月。

她对南庭若抱拳行礼“在此谢过先生了,今日离歌便要告辞了。”

她转身欲走,身后响起了南庭若的声音“那事儿我考虑考虑。”

听到这话离歌停住脚步,转头有些惊喜地看他,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扔给离歌“每日两次,一月之后伤可痊愈,切忌再动武。”

离歌伸手接住药,脸上的表情却无比郑重“先生,我离歌在此许诺,若先生肯来江北助我,我必为先生广集天下名籍,四海药材。”她最后附带了一句“言出必行。”

说罢她转身走到马前,翻身上马,领着一群人奔驰而去。

风吹过,南庭若的衣袂翻飞,他手中的书正巧翻到了一页诗,诗上有一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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