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面色是清一色的沉凝。这当真是令人胆寒的威势啊!
莲鸩从人群中收回视线也望向那雷云,他眼底有着不惧一切的狂肆,竟是爆发出一阵大笑:“九劫雷云?这气势当真不容小觑,很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几分能耐!”
那模样竟是丝毫不惧,甚至是将这雷云看成用以玩乐的玩意儿一般。
禹锡流面色不变,右手抬起轻轻一挥,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落。”
瞬间,万道紫雷尖啸着如千军万马的战阵一般同时朝着莲鸩攻去,一时间阴沉的天色都被照的宛如白昼。
莲雀看着那气势震天堪称惊悚的雷电,原本端着小脸不由变得煞白,脸色难看到极点——这怎可能是以一己之力可以抵挡的!
雷劫还在继续,不要命的朝莲鸩攻去,莲鸩那本如无尽焰海般的护体之火再毫无空隙的猛烈攻势下早已仅如萤火之,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禹锡流已经加码至第二劫雷云!
第二劫雷云的威力是第一劫的十倍,之后的几劫更是百倍、千倍,甚至到了后几劫还有欲念之雾,勾动人的七情六欲,身体受着炼狱之苦,灵魂更在无边煎熬,当真不愧是赏罚司第一刑责。
白鬼涯应是对莲鸩如今的实力有十足了解,之前才会说他至多只能撑到第二劫雷云,果然,在禹锡流加力后,那萤火也是坚持不住,直接消散无痕,莲鸩以□□直接那万丈之雷!即使他本身肉身强悍到堪比上古神器,可那也是全盛时期的他。
那雷狠狠的劈在他身上,时间似乎都静止了一息,下一秒,他的皮肤瞬间寸寸裂开,血雾猛地迸裂开来,即使是在莲雀的位置上也听到了他身上噼里啪啦筋骨断裂的声音。
可是,却没有任何惨叫或是怒吼。一丝一毫也没有,虽然看不清表情,可或许如今他脸上依然带着蔑视。那样骄傲的人,就算是死也会站着死去。
莲雀双拳紧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雷云翻滚的天色下,面无表情的行刑者,心思各异的旁观者,还有被束缚在高台上众矢之的的罪犯。
那罪犯,是她曾经的英雄。
而她跟着一群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凌虐她唯一的血亲。
她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这样的画面如坠梦中般不真实。
自己喉头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呼吸都似乎停滞了。她心跳得极快,一种涩然的恐慌密密麻麻的袭上心头,即使早就预料到这一幕,可真正直面的时候却依然带着无法遏制的无措。
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就,他理性受罚,可直面这一幕,难以言喻的愧疚感依然狂涌进四肢百骸。
甚至因为他没有泄出一丁点声音,她都无法判断他到底情况如何,伤至何种程度。可一个念头却从心间一闪而过:为什么哥哥连挣扎都不曾有?只是这样安静的受刑似乎并不符合他的秉性。
不过她根本来不及深思,耳边鼓噪的雷声与骨裂声越来越大,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这个恐怖的声音,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双眼透过层层血雾突然瞥到禹锡流执印的手指微微一动——他要进第三劫雷云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够了,真的够了!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她火源的身体竟是阵阵发冷,似乎血液都要冻结了,终是不管不顾的站了起来,嘶哑着声音朝台上吼道:“够了!”
这声音之尖锐仿佛指夹在钢板上狠狠划过的刺耳,震得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猛然看向她。
空气似乎都安静了一瞬,莲雀只是那么握拳站着,面露狰狞双目赤红,似乎呼吸不过来一般大喘着气,四周的空气都是她不稳的火色能量,她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发丝被汗渍黏在脸上显得十分凌乱
——从没有人见过嚣张美艳的莲雀队长这幅情态。
她这是干什么?公然挑衅赏罚司权威?难道...当真是与那莲鸩有些不一样的关系?
舒蕴皱眉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她从第一次见到她起就不喜欢她,后来更是光天化日对白鬼涯大人搔首弄姿毫无廉耻,这种场合竟也乱来,她冷冷道:“刑罚重地,岂容你捣乱?云隼司长,你还不好好管管...”
“闭嘴!”莲雀一脸森寒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那眼里的煞气竟是让舒蕴都有一瞬间的气短。
反应过来后她脸色微变,还想再说什么时莲雀却是根本未再管她,她转身朝着坐上那人,脸上无半点嬉笑之色,板着小脸一字一句的道:“我是莲鸩的亲妹妹,火行王族的公主,根据赏罚司律,直系亲缘者可代为受罚,我愿代替我的兄长,受完接下来的七劫雷罚!恳请白鬼涯大人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