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我来恭领训诫了。”
沙达利一进门就蔫嗒嗒坐在了椅子上,辛夷也不得不暂时手边的事物看向她。
“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想不出她会有什么可训诫沙达利的地方。
手里捧着杯热茶,沙达利一边小口的抿着,一边没什么精神的抬了下眼皮。
“能怎么,还不是为了过两天,几位阿哥要随架巡幸畿甸的事。”
说着,沙达利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身子前倾,单手托腮,又是好一声幽幽长叹。
其间,那哀哀戚戚的小眼神,还一个劲儿往辛夷那瞥。
辛夷忍着笑,“嗯”了一声,又问:“所以呢?阿哥们要出宫,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妮子不会是贼心不死,也想跟出去玩,然后被骂了吧?
未想,沙达利闻言直接拍了下桌子,痛心疾首道:“谁说不是呢,他们要出宫,我又不能跟着出去,这和我又能有什么关系的。”
哦,看来至少她这个自我认知,还是算挺清楚的。
“我也知道汗阿玛他们去巡幸畿甸是正经事,我也没说什么啊。那,家里爷有事要忙,我表示支持,还不行吗?”
不然她还能做什么?
难道还真跟唱大戏似的,男扮女装混进去?
拜托,就算她平时胆子是大了一点,但这是现实,又不是话本子。
不说中途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就是暴露后一句有意刺王杀驾,也是咔嚓;再或者来句后宫干政,那便是咔嚓嚓。
反正沙达利只要想一想,就觉得自己耳边全是刽子手挥刀时候的破空声。
半点挑战的欲望都没有!
她从小生于富贵,长大安于富贵,只想着未来时也能够终于富贵,可半点没有要提前作死的准备。
“反正都有前例,那该怎么办,怎么办不就好了。偏偏额娘她说这是三爷第一次跟着一起,而且去年这时候,大福晋那就出了岔子。”
沙达利一脸义愤填膺的,细看下去,眉眼间还是带有了几分委屈。
“所以,这次惠妃娘娘预先训斥了大福晋,额娘她为了以防万一,刚也叫我过去,好生叮嘱了一大通,转头就让我再来二嫂这取经了。”
辛夷听得完全是一头雾水的。
她怎么感觉这里面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就变得是匪夷所思了起来。
“这里面有我什么事情?而且,大嫂去年出了岔子?什么岔子?我怎么不知道的。”
不应该啊。
去年的这个时候,大福晋她不是还正怀着孩子嘛,再是金贵不过的了,惠妃怎么可能会对那个状态下的大福晋有什么生气的。
沙达利撇撇嘴,嫌弃道:“还能有什么,还不就是在去年出行时,大福晋那边,没有给大阿哥安排格格随侍,然后叫惠妃娘娘挑了嘴。”
沙达利实在觉得这就是在无理取闹。
“其实,安排了也好,不安排也罢,拢共也就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至于是要这么上纲上线的嘛。”
她跟伊尔根觉罗氏又不一样,沙达利对三阿哥根本没那么大的占有欲。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天天拿自家后院的妾侍争宠当乐子看了。
对于沙达利而言,安不安排格格随侍的,这无所谓。可她气的是,就为了这么一丁点小事,荣妃竟还特意把她给叫过去,说了好一大通!
就算其间言辞再是温和,语气再是提点,沙达利仍觉得郁闷。
她又不是大福晋那个脑子有病的。
“呐。”
沙达利一口气喝完了手边剩下的那半杯水,撒气的怼在了桌上。
“刚额娘她可是跟我说了,说宫中几位阿哥福晋中,就二嫂最是贤惠大度,说我既是跟二嫂的关系好,平日就多跟二嫂您学着一些。”
一边说,一边沙达利的五官都要扭曲到了一处。
她要真是做了什么的话,那倒也成,但这样平白遭到了无妄之灾,就让她觉得受不了了。
感觉,她要不去真做点什么的话,都是亏了。
辛夷哭笑不得的,又吩咐人去赶紧着,给三福晋换份菊花茶上来。
“也好好给你降些个火气。”
沙达利不自觉的噘了下嘴巴。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刚刚的态度不好,可我就是太生气了嘛。”
决定了,他不是喜欢田氏嘛,那这一次就由吴格格跟着去伺候吧。
“好端端的,我这边什么也没做,结果让大福晋给我连累出一顿数落的,凭什么呀。”
辛夷将新换上来的菊花茶往沙达利手边推了推,道:“那你就当,是凭你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吧。”
“日后再遇上这种事,若你能在荣妃娘娘叫你过去之前,便什么都安排好了。等娘娘她一问,你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