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把小李佳氏给全须全尾的送走,辛夷自己便也准备要回去泡个热水澡,好好松散一下。
以前总嫌弃身边的年味不够浓,现在可倒好,返璞归真,这年味浓得都呛人。
可着实是累坏她了。
仰头倚靠在浴桶的边缘处,身侧还有宫人在帮她揉捏着肩臂,啊,这腐败的生活。
或许,她该趁着这会儿胤礽的地位稳固,又还肯宠爱着她,再想办法多享受些什么?
要不然一直提心吊胆的,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岂非得不偿失。
胡思乱想间,辛夷闭上了眼睛,嗅闻着空中若有若无的柑橘甜香,竟是越发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冷不丁头往下一晃,没等彻底醒过神来,先是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下意识按住了自己肩头的那只手,辛夷尚还有些迷糊:“殿下?”
胤礽应了一声,问她:“可要起来了?”
辛夷点点头,人还不怎么清醒。
“……嗯,好像是有点冷了。”
说着,她就觉得自己后劲一痛,然后莫名其妙被揽住腰,紧接着又是给放在了一旁的榻上。
???
慌里慌张的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辛夷就跟只突然被惊吓到的兔子似的,差点耳朵都要直竖起来了。
“殿下……”
扫过胤礽身上洇湿的几处痕迹,辛夷缓了好几个呼吸,才算脑补出刚是发生了什么。
拽下一旁垂放的薄衫先盖在了身上,她心塞的开口问道:“所以,您刚刚那算是,把我给从水里,拔出来的吗?”
你哪怕是当成捞金鱼那么玩呢,总也比拔水萝卜要强吧!
更何况,人家萝卜也不能长在水里吧?!
一只手撑在辛夷耳边,胤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另只手漫不经心绕上她已经快要散落的发丝。
“没有,是抱哦。”胤礽这样子说道。
辛夷:……
连半只袖口都没湿透,也好意思说这话,老娘可真是信了你的邪。
随口嗯啊的敷衍了几声,辛夷缩起双脚,稍稍觉得眼下这个气氛走向有点危险。
拜托,饱暖思淫乐,这都累了好几天的,难道就不能休息休息吗?
但她又哪知,刚刚胤礽都是有给自己脑补过什么狗血伦理大戏,也就无怪乎他此时会这么样的情绪激荡了。
疑心真的是病,越是上位者,病得便越严重。
有些情绪永远不能言说,只能一次次用紧密的心跳来安抚、确认。
“所以。”
事后,透着帐外留下的烛火,胤礽揉着辛夷彻底散乱的青丝,又有了新的问题。
“孤先前怎从没听你提过,你还曾奉乌库玛嬷去往五台山的?”
抓狂只在一瞬间,辛夷这会儿眼睛都已经是困到要睁不开了,为什么这个人还不肯放过她的。
有这么大的精气神,祖宗您倒是换个人折腾不行吗?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毓庆宫里那么多的女人,确实不是为了胤礽,而是为了她准备的,辛夷这会儿就非常想要能拉出来一个替死鬼。
麻蛋,不知道扰人清梦,活该天打雷劈吗?这就算是再好的养气功夫也扛不住啊。
“因为觉得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没有特意跟你说过。”
尽管心里面一直骂咧咧的,但辛夷嘴上还是耐着性子的回答着。
衣食父母的牌面,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毕竟,我当时的年纪还小,乌库玛嬷也只是宣召了我那么一次,之后便再没有了。”
“当初我还恐会不会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了乌库玛嬷生厌。好在,虽然乌库玛嬷没再宣召于我,也并不曾有降下过责罚。”
“后来再见乌库玛嬷,便是康熙二十六年,乌库玛嬷宣了连同彼时已指婚的大福晋在内,等数位贵女入宫觐见之时了。”
“哦,对了,我之前不是有和你提起过一句,说乌库玛嬷曾有让苏麻喇姑暗示过我的吗?也就是发生在那个时候了。”
“不过。”辛夷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了胤礽,“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那时候你原定的太子妃,不还是瓜尔佳格格吗,与我什么干系。”
“呐。”拉过胤礽不经意垂在胸前的辫子,辛夷胆大包天晃了晃,“先前总是你在问我,这回也轮到我来问问你。”
“敢问太子爷,今日难得又听人提到了瓜尔佳格格,殿下可是有感到遗憾的?”
胤礽一下子啼笑皆非,倒还真是体会到了几分辛夷原先的心情。
“可别是说来埋汰人了,孤对那瓜尔佳氏,能是有什么遗憾的。”
无貌无德,家世上虽有可取之处,但绝不至于能值得他委屈自己。
辛夷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