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姐才是那个惊才绝绝之人。
绝顶聪明的吴家小姐,和难以抗拒的世道,终是将方如是送到了他的终点。
我不得不以冷静一点的方式表达现状,毕竟日后还有伤心痛苦的时候,现在就悲痛欲绝,那以后漫漫长夜我去干什么呢。
这四年里我做了无数次的准备,可拎着枪剑的官兵破开太傅府大门的那一刻,想到方如是,我还是心碎欲绝,竟坐着喷出一口血来。
我看着茶盏里的血沫,想站起来去找官兵带我见方如是最后一面,却不知怎的,眼前一片漆黑,身边出现阵阵涟漪。
视线的最后,我看到雪花飘进棚子里,还没接近茶杯,就被热气熏化了,掉在桌子上。
雪落下来就是要化的,桌面上、大地上又有什么区别何必强求落在哪里?
也罢,见与不见,他早就在我心里了。
醒来的时候,是医院。
舞蹈团团长在我病床前削李子皮,我还没来得及吐槽他给李子削皮简直是有大病,李子皮就崩到我脸上一块。
我有些懵,一边想那到底是个梦还是真实经历,一边把脸上的李子皮狠狠揪下来塞进团长后脖颈里!
团长见我醒了,赶紧招呼医生护士。
我这才知道车祸之后我只受了点皮外伤,但就是昏迷不醒,已经躺了三天。
医生说那头猪掉下来的时候猪蹄子戳中了我突出的腰间盘,用我手机给团长打了电话知道我是舞者的时候,还很惋惜,万一伤到哪里,职业生涯可就要重新规划了。
可没想到,那一蹄子正好把腰间盘突出的地方戳回去了,我躺的这几天里,每天都在好转!他说打算拿我写一篇论文《从猪趾宽度与人类腰椎缝隙出发,探讨腰间盘突出治疗新方案》,好把今年的论文额度凑满。
我有点心态不平——凭什么这种骚操作的系统都有三倍工资的福利我却没有!
留院观察了24小时之后,我在医生护士“当代医学奇迹”的眼神中出院,养好伤继续练舞,跳舞。
生活没有太大变动——也不能这样说,没有了职业病以后,我的职业生涯自然更上一层楼。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想起旧事总觉得很亏,方如是还没给完我五千两,怎么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