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成熟,但预见的天赋只在温特伯恩的血脉中流传。能找到办法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欧文干笑一声,连尼克都显得有些无奈。
“你既然主动邀请我们进来,总该是想告诉我点什么,而不是专程喊一句‘加油’吧?”
雕像再次露出那种亲切却略显僵硬的笑容。
“没错。我是想告诉你,尽快去见队长吧。在他做出最终裁决前,找谁都没有意义。”
“我知道你们有个精神领袖,可问题是,我该怎么找到他?照狄俄尼索斯——呃,就是酒神殿里那个雕像——的说法,你们的‘队长’似乎不愿意见我。如果时间茧的主人刻意回避,从外界找入口几乎是不可能的。”
“狄俄尼索斯……竟然会支持你。”德墨忒尔喃喃道。“他很小失去了父亲,被温特伯恩抚养长大。”
尼克愕然。“他没告诉我。”
有一瞬间,德墨忒尔空白的瞳仁中几乎闪过一丝惆怅。
“谅解是很困难的事,特别是对于额外亲近的人而言。我们都知道你祖先犯下的罪与你无关。但换做任何人困囿千年,也很难在这件事上表现出足够的理智、冷静和客观。
“狄俄尼索斯试图从亲人的背叛中解脱出来,你则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在那场战争中死去了,没有遭受之后的瘟疫和饥荒,也算是一个不坏的结局。”
“我很遗憾。”尼克小声说。
“我没有责怪你。我只是有些怀念曾经的生活。”
德墨忒尔蹲下身子,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关节由于动作过大而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但它毫不在意,执意将洁白的手指伸入泥土中,捡起之前掉下的麦粒。
“它是这里唯一真实的植物,却永远无法真正地发芽和滋长。从出生到死亡是所有生命都会经历的轮回,但这不代表它们可以被随意剥夺享受阳光和雨露的权利。这是我愿意帮助你的原因,你能理解吗?”
“当然。”尼克哑着嗓子说。
欧文不自在极了。不必提会说话的诡异雕塑和了无生气的植物,这里的泥土、空气、声音都让他浑身不舒服。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而且最好再也不要被莫名其妙地带入任何时间茧中。
“打断一下,你们刚才不是在谈论如何见到某个重要人物吗?是不是该回归正题了。”
“确实。”德墨忒尔站起来。它的目光短暂地扫过欧文,最终停留在尼克身上。
“温特伯恩家的男孩,格拉斯提乌斯月的新月升起之时,我们将有一场聚会,各个部落的幸存者都会到场,只有这时你才能见到他。”
“等等,等等——你说什么时候?”
“格拉斯提乌斯月,新月升起之时。”
尼克还是一脸茫然。“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月。”
现行的格里高利历以儒略历为基础,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的罗马共和国,但再往前的古希腊纪年法更为复杂,甚至每个城邦都有自己的历法,最常见的是执政官的姓名或某场重大战争前后多长时间。可科林斯岛的文化失传已久,别说纪年法,连文明的称谓都无从查考了。
“可能是不同的历法。”欧文说得很隐晦,但德墨忒尔显然听懂了。
“这是我们最盛大的节日,战争之前,每四年都会举行一次。那时橄榄的花期已经结束,无花果尚未成熟,天狼星会出现于亚特兰蒂斯的正上方。”
“地图上已经没有亚特兰蒂斯了。”
德墨忒尔沉默了。时光的重量仿佛化为实体,真切地压在每一个人肩上。尼克试图打破僵局:
“能告诉我具体是哪天吗?比如,我还要等几个昼夜交替?这总不会变化吧。”
德墨忒尔叹息一声。“我们的时间是凝固的,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时候。如果你真的错过了。可以尝试向阿波罗求助;阿尔忒弥斯一向不喜欢你们的作风,所以他大概乐于提供帮助。赫尔墨斯很难判断,他总是善变。至于波塞冬和阿瑞斯——”
“这个我知道。狄俄尼索斯提到过,他们很讨厌我。”
“不只是讨厌。”德墨忒尔语气凝重。“海神和战士是死伤最严重的部落,除了他们自己,几乎无人生还,一旦相遇,大概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报复。”
尼克噎了一下。“感谢提醒。”
“很抱歉,我能做的不多。”德墨忒尔拉起男孩的右手,很珍惜地将那粒麦子放在他的掌心。“这是很沉重的责任,本不该置于任何人肩上,现在只能交给你了。”做完这些,它缓缓转向欧文。“至于你,精明的孩子,明哲保身是不错的选择,但灾难是一视同仁的,天空之下、大地之上、海洋之中,谁也无法逃脱。”
四周的土壤开始松动滑落,两个男孩见状,立刻原路返回。泥沙纷纷落下,等他们攀上平地,那个雕像只剩一只手还露在外边——它高高举起,仿佛知道他们此刻一定会回头,轻轻挥了挥,随后被加速下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