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侧头一想,笑道:“眼下正有个极好的机会,你将李前辈的法体装殓好,郑重其事的送回西夏,假说李前辈在外遇难,蒙你帮忙,死前将膝下一个姑娘许与你为妻,小字‘梦姑’,到时这事必然遍传西夏上下,你那‘梦中姑娘’闻知,定然出来和你相见。”
虚竹听得满脸喜色,心痒难忍,但想一想,又道:“这师叔身前并不知此事,也无此意,我岂可信口开河,妄语乃佛门戒律,不能违抗。”
阿紫微笑道:“二哥既不打诳语,这法子就行不通了。”虚竹摇头道:“不,阿紫心思慎密,这法子很好,师叔既为梦姑长辈,我自应将其遗体送回,顺便探听有无梦姑消息。”
段誉笑道:“好啊,好啊,说不定西夏国主感激之下,真的帮你找到梦姑,指不定还是个公主呢。日后你回来,就是驸马爷了。”
虚竹心头一热,道:“驸马什么的,倒是不敢想,我怎么配得上?只求能找到梦姑,长长久久的相聚,再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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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峰是一处很神奇的地方,山脚是草原茫茫,大漠风光;而越往上走,山势就越雄奇险峻,气候也越冷。到了半山便开始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冷风刺骨,刮面如刀,好似塞北的隆冬时节;再往上走一程,过了百丈渊,天气又陡然一变,旭日和风,春回大地,犹如江南三月阳春,温润宜人。
灵鹫宫就坐落在缥缈峰峰顶,以百丈渊为界,与四周分隔开来。四季如春,百花齐放,是冰天雪地中的一片绿洲。
宫□□有大殿五重,大小院落十几个,花园两所,房屋数百间。雄伟的建制虽比不上皇城,但也堪比一般的王府别院。这样的规模显然不是几个江湖门派能够完成的,不知是哪一代哪一朝的遗泽。
段誉、阿紫兄妹及朱、诸二人住在西北角的留影阁,一旁的玉漱阁住着苏星河及其徒‘涵谷八友’。
一日,阿紫在阁顶倚望四周,灵鹫宫西北侧种了大片的桃树林,按说此时山下的桃花早谢了,这片却开得正艳,重重叠叠,灿若云霞。而桃林的对面,也就是百丈渊的另一边,栽了数百株梅树,也开得十分精神,白雪红梅,琉璃世界,淡晕朱砂,十里香光。
隔着一道百丈渊,这边是桃李灼灼,春暖花开,山花烂漫;那边是冰雪纷飞,疏影横斜,冷香幽幽。桃梅相映,委为奇观。
阿紫看得啧啧称奇,赞叹不已。这时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穿林而过,看身上的衣衫应是梅剑、菊剑。阿紫笑呼一声:“两位妹妹,那里去?”
梅剑循声一望,笑道:“是阿紫姑娘,我们要到对面捉鱼去呢,你去不去?”阿紫喜孜孜的应道:“好啊,这就来。”说着伸手在窗扇一按,整个人凌空而起,轻巧的穿过阁窗,投至林中,再翩然落地。
人物秀雅,身法轻灵,衬着无边无尽的深红浅绿,委实令人赏心悦目,两女不约而同的赞了一声:“好功夫!”
三人含笑同行,一直走到百丈渊前。百丈渊虽只有短短十丈宽,却是其深无比,阿紫曾将一枚石子扔了下去,半响都听不到回声,再加之两侧奇石凸起,尖锐起落,地势险恶之极,却成了灵鹫宫一道天堑,在南、西北、东北三处以铁索相连,宫里之人就凭此出入。
三人从西北铁索过了百丈渊,一踏上对面,便觉寒气扑面,阿紫一激灵,颤声笑道:“好冷!”梅、菊二姝侧头笑道:“可受得了?”阿紫一紧衣裳,体内真气自发运行,转过两周天后,便不觉得冷了。
这边地上的雪已有三四寸厚,见一白无际,天还抽绵扯絮的落着,枝上绽开红梅开得正好,有如上好胭脂调和出来的,红得异常可爱,又有阵阵冷香萦绕。
三女不觉放慢步子,边走边赏,走了一会,梅剑指与阿紫看道:“你瞧好么?” 阿紫道:“果然是好雪景,缠绵清丽,堪称双绝。”
走了一会,有一枝红梅被雪压断,折断落在地上。梅剑忙捡起来,扑去积雪,怜惜的拿在手上。阿紫脆声笑道:“妹妹不愧名字里有个梅字,这样爱惜它。”
菊剑也笑道:“可不是呢,以往梅花开得盛时,梅儿竟提了灯,在这整夜整夜的对赏,可不是爱疯了!”阿紫道:“若梅树有灵,怕也会为妹妹一片痴心,感慨不已。”
三人边说边走,一会走出梅林,菊剑当先引路,向北一拐,三女的功夫都不弱,步子快捷,摸约一炷香的路程,走到一处谷底。这儿有一个小湖,湖边几株松柏,湖面上结着重重冰雪。
梅菊二姝搓着手,你挤我推,笑闹着走到湖心。梅剑回身向阿紫招手,笑道:“快过来呀!”菊剑接道:“冰面很滑,小心不要摔倒了!”
阿紫也笑着,小心翼翼的踏上湖面,加利一试,冻得结结实实,便慢慢走过去,笑道:“这该怎么弄呢?”
菊剑搬来几块大石,二姝抬起石头就砸冰面,阿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