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当然,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你知道谁与他陪同吗?”
“是程蓁蓁。”
“程蓁蓁不仅是季阙之能安心托付后背的战斗伙伴,还是他重伤之际很好的后备保障,然而师妹你却连陪同他拔剑上战场都难以做到。”
“季师弟这些年也过的殊为不易,他一点点守着师尊的潼临峰,一点点等候着长眠的你,我看着都心疼。况且他对程蓁蓁也并非无情,我每每都觉得程蓁蓁殊为可怜。”
丁鸢君没有想到乔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乔萦是爹爹的弟子,又是在大战中为数不多活下来的熟人,她们间的关系虽然不够紧密,可丁鸢君至少也是把她当做自己人来看待的。
可是她也像元清宗内的每个人一样,称赞着程蓁蓁的美好与可怜,把她贬低至尘埃。
来自亲近之人之间的捅刀,往往要比陌生人之间来的更为痛楚。
丁鸢君默不作言,方才还大着嘴巴说东说西的乔萦却在看到她的神情后却一下子慌了。
“师妹,你、你别难过啊!”她平日里最见不得师弟师妹难过了啊!
乔萦大脑嗡嗡直响,短路了半天,才骤然一拍桌子!
“我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她兴致冲冲,一边讲解,一边还作手势比划着:“不若你提早对季阙之点个头?这样季师弟肯定能让你当个大老婆,而程蓁蓁则去当个小老婆,你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岂不是皆大欢喜?”
丁鸢君沉默良久,再次体会到昔日被乔萦大脑所支配的恐惧。
“你认真的?”
乔萦陷入沉思,再度发动简单的大脑提议:“或者让季阙之入赘?然后定期把他卖身给程蓁蓁赚丹药?”
“你收获了爱情和丹药,季阙之和程蓁蓁也收获了爱情,真是三赢啊!”
丁鸢君:……
丁鸢君:你到底是站哪队的?
此时,无定窟外。
灵剑被御飞行,于空中拖出瑰丽华彩,渐近地面之时,两道身影于半空跃下,风吹衣袂,手中掐诀,剑刃瞬间归鞘。
“这就是乔师姐探查到的魔物所在之处吗?”程蓁蓁立在洞窟口上,朝内张望着。
无定洞窟的外观与其他洞窟并无区别,甚至没有一丝魔气外溢。只是内里深不可测,日光不及照耀之处,只看到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暗。
季阙之并没有出声回答她,却在程蓁蓁尚在外徘徊之际,早已孤身一人迈步其中。
怎么……也不等等她。
程蓁蓁神情黯淡,能够再次并肩作战的喜悦瞬间被削弱了不少,但她仍急忙几步跟了上去。
几日前,季阙之和丁鸢君进行那番对话的时候,她其实有在外偷听到。
虽然丁鸢君曾经觊觎她的炼丹传承,可看在对方受伤的份上,她还是不以介怀地为她送去疗伤丹药,也就是在那时,她碰巧偷听到了他们间的那场对话。
无论是季阙之对丁鸢君伤势的关怀,还是亲口承认把自己当成替身摆件的轻蔑,亦或口口声声坚持要娶丁鸢君的坚定,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忍不住心中酸涩。
就是自那天起,季阙之对她的态度也愈发冷漠。
丁鸢君在季阙之的心中,就像是一抹无法替代的皎皎白月光。
无论如何努力,她好像永远都赶不上对方的存在。
手中托起用以照明的夜明珠,只见遍地嶙峋洞石,不大的光芒打在四周的石壁和石块上,影影绰绰间只听到鞋底碾过碎石的脚步声。
不长的路段很快到了尾声,触目是一条又一条的甬道,漆黑的尽头露出无声的嘲笑。
洞窟内甬道四通八达,难以分辨方向,更难以区别出哪条才是正确的道路。
没人知道未知的魔物究竟藏在何处。
现今之计,大概唯有兵分两路,逐一排查。
季阙之脚步刚一停顿,程蓁蓁便早已选定了最靠边的一条甬道,朝他点了点头。
多次的并肩作战,让他们无需多言,甚至仅仅一个眼神,便能领会对方之意。
这是历经无数战斗,只有他们间才会拥有默契。
这也是丁鸢君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的。
心中的妒忌微减,她踏入岔路。
程蓁蓁孤身一人行走在两人宽的甬道内,她精神专注,手掌落在腰间剑柄处,小心翼翼地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魔物。
稀薄的黑色雾气从脚底平白而生,借洞石之影作掩,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慢慢抬高,直到溢满了整处洞穴,墨色才骤然变浓。
等程蓁蓁发现此处的异样,早已来不及。
她试图挥剑,用剑气驱散黑雾,然而那雾就像是一滩聚结成一团的胶水,任凭里面如何折腾,外面都见不得半分波动。
黑雾最外层渐渐凝起一层薄壳,随着范围的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