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在闹下去,就该死人了,羊大霜赶紧让人捆了猪花,连带着晕死过去的猪露、猪草一起抬到早就准备好的茅草屋里去。
狼月看着自己的妻主被村子里的女人们用木藤捆住手脚,身上破烂的兽皮塞进嘴里,像是牲畜一般被抬走,吓得脸色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拽着羊大霜兽皮的手就像是瞬间被吸干了力气一样,垂在身体两侧,只有孩子在狼月身边围着哭泣。
“你也不用太伤心,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跟着一块去新家吧,你们穿过兽皮和用过的锅碗筷子就都带走吧。”
羊大霜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狼月,男人在这世上本就不容易,但猪花眼睛还没瞎的时候,狼月也因为猪花的嚣张跋扈不知道占了村里多少便宜,现在这副可怜样子,也只能说是自找的。
猪花家的这场闹剧一直闹到半夜里才结束,羊大霜活了大半辈子,能当上老六村的村子,也不是靠年纪大,资格老。
为了巴结上陆旻这个新长老,羊大霜带着羊姣她们几个,等猪花一家子走后,把被猪花搞坏的家具、树皮门,能修好的都修了。
等陆旻第二天一觉睡醒,准备去水房洗漱的时候,刚掀开卧房的树皮门,就看见羊大霜坐在院子里,屁股底下坐着的是厨房里的木墩子。
手上还捧着蛇芙刚给她端的热水,一口一口吹着喝着。
“大霜村长,你怎么来了,来了怎么不进屋里坐坐?”
羊大霜也不是第一次来原主家了,在陆旻还没穿过来前,原主经常惹祸闹事,原主的阿娘死了,村民们只能找羊大霜来主持公道。
对于原主家越来越空旷的情况,羊大霜也知道,说起来还和她有点关系。
原主犯事之后,一没钱、二没牲畜的,羊大霜就让原主拿家具赔,原主家里有不少家具就是这么赔掉的。
坐在院子里,吹着小风喝热水,比呆在屋子里好多了,屋子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看着陆旻走了过来,羊大霜连忙从木墩子上起来,陆旻算是她一眼看大的,真没想到当初天天惹祸犯事的女人,一夜之间,当上了老村的新长老,还主管守护队。
陆旻现在的身份、地位都不同往日了。
“我来也没什么事,就不进去了,我就是来告诉陆旻长老一声,猪花一家已经从你阿娘的房子里搬出去了,只带走了一些穿过的兽皮和吃饭用的锅碗筷子。”
猪花一家都是无赖,能愿意搬走,估计羊大霜采用了一些手段,不过这也正常,这里是兽世,没有那么多法律道德。
“辛苦大霜村长了,我和我阿娘阿爹在那个房子里度过了这辈子最开心幸福的时候,房子里的一桌一倚都会让我想起我阿娘阿爹,虽然我也很舍不得,但还要再麻烦大霜村长一件事。
我阿娘阿爹生前只有我一个女儿,那个房子,我每次看见都会想起她们,心里就特别难受。
现在我和我郎君住在阿娘准备的新房子里,那房子空久了,没人住,倒是会便宜了虫子小兽,麻烦大霜村长帮我看看咱们村子里,有没有哪家人口太多了,住不开的,我愿意低价把房子卖给她,只要好好爱惜就好了。”
陆旻是肯定不会要猪花住过的房子的,上次陆旻摸黑看过一次,房子里里外外臭气熏天,不好好清理干净,根本没法住人。
陆旻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也没时间去雇人打扫那个房子,就算打扫出来了,也是空着,陆旻自然不会让猪花猪露活太久,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陆旻没时间天天防贼一样防着猪花一家子吸血鬼。
羊大霜听了陆旻的话,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都快笑出声音来了。
全村子谁不知道,要论谁家孩子多,肯定是羊大霜家啊。
羊大霜这辈子换了十七八个郎君了,孩子生了一大堆,家里的房子都扩建过一回了,还是天天挤在一块睡觉,孩子还天天抱怨连翻身都不好翻。
羊大霜不是没想过再别处再建一个房子,这些年光是选位置就选了好久,太偏了不安全,她有一大堆儿子,万一被人糟蹋了怎么办?
太近了也不行,搬出去住不用给家里干活,还天天跑回来蹭饭吃?
陆旻一番话简直说到羊大霜心里去了,陆旻她阿娘的房子,位置特别好,不偏,周围都有人住,羊姣就住在隔壁,平时还能帮着照顾一点。
还不太近,院子里还能养不少牲畜,到时候,多从家里拿点鸡鸭过去,也不用回家蹭饭了。
羊大霜简直喜上眉梢,花白的头发在空中自由的漂浮,菊花般的小脸突然贴进陆旻。
“不知道陆旻长老想卖多少钱啊?也不瞒着长老,整个老六村就我家孩子最多,实在是有点挤得慌,而且能在冬季前买下那个房子的,整个村子也没几个人了。不知道陆旻长老多少钱能卖给我啊?”
陆旻那些话就是说给羊大霜听得,羊大霜还算实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