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1 / 3)

古月派的人今早也在饭后准时集合,他们已经如此持续一周了。

从周一开始,每天吃过早饭,叶知凛就会匆匆跑至柿子树下等待,她今年刚学会看表,现在已经能够熟练使用。

刚开始他们互相等待,但如今一周的默契已经让他们可以做到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如同上班一样。

然后他们和摘柿子的薛友兰打个招呼后,就会戴上墨镜一路奔至习惯的地方蹲好——那个窄胡同的废弃冰柜的身后,他们在那里探寻小卖部老板娘刘丽珍不为人知的爱情故事。管雨宁坚信那个亲了刘丽珍一口的男人会再次出现在此处。

但他们也同样持续着一无所获,持续一周了。

前几天他们甚至尾随刘丽珍一路去了村后的古月湾,本以为会触发新剧情,结果女人只在湖边独自坐了一会便又回去了,由此他们在古月湾蹲完又回到胡同里蹲。

“我的腿被蚊子咬成马蜂窝了!”陈子聿小声叫嚷。

“我姥姥说,”叶知凛更小声地回应他:“要用蒜瓣辣一辣!”是的,她每晚都要被小姨按到炕上翻来覆去好一顿辣,那人干活麻利,叶知凛时常觉得自己在她手里像条待入锅的小鱼。

北邑乡间的蚊子既黑又毒,陈美珊怕叶春明看到侄女被叮得满目疮痍,回头又要怪罪自己,便一个劲儿地给她大行民间治疗之术。她辣蒜的时候一边给叶知凛模仿姑姑的样子:“美珊姐!你看她都变成筛子啦!”逗得小孩笑个不停。

“闭上眼睛,”管雨宁拿出花露水举在面前:“我要喷啦!”

刺啦几声后,几人乖巧闭眼等待,香香的液体渐渐从空中洒落到身上,炎炎夏日里让人觉得几分清凉。作为此活动的最初发起人,管雨宁主动担起为队友喷花露水的任务,每隔一小时喷一次。

“他出来了。”陈子聿拍拍管雨宁,几人闻声迅速睁开眼趴到墙上。

窄胡同的另一侧是刘丽珍家的石墙,透过一些石头缝隙可以看到里面部分天井的景象,于是便有了他们在上午的等待过程中最大的娱乐项目:观赏刘丽珍的父亲,一位花甲老头的日常。

那个老头每天上午有个固定的时间会在天井独自进行一系列室外活动。

有时他劈柴,短柴用斧子,大柴则先用钎子开缝,每次用劲儿时他总“喔嚯!”一声,有时遇到硬木,几番喔嚯都没用,看得墙外几人跟着发急。

有时他闲来无事,就在天井唱歌,他唱歌之前会先咳一下嗓子,两手掐腰,头部微仰,用嗓子眼对天空发出“咔!咔!”的声音,如同吃鱼卡刺,好笑得很,但他唱的歌古月派听不懂。

几个小孩经常被他的日常琐事笑到,但他们不敢出声,只能哆哆嗦嗦地笑,像三只小鸡。

室外活动进行完毕后,老头多会捞起锄头铁锨之类的器具出门忙活,然后直到古月派要回家吃午饭的时候他才风尘仆仆地回来。

今天老头出门早些,在天井一番拾掇后提了担子就走了。

唯一能看的东西没了,三人又陷入无望的等待。

“猜。”陈子聿把两个拳头伸在叶知凛面前。

这是最近蹲人时常玩的游戏:将一颗石子藏在一只手的手心,然后让对方猜是哪只手。八岁小孩觉得此游戏用来和六岁小孩玩极其合适。

叶知凛是个气氛感十足的人,猜对时她会兴奋地双眼星光闪烁,猜错时则会把鼻子皱起来,用小猫般的声音请求他再来一次,这让陈子聿觉得极其满足。他们如此便能玩好几轮。

不得不说,陈子聿在十年后仍非常喜爱这款游戏,他在学校里常常如此与心仪的女同学搭讪,但他再没遇到像叶知凛这般懂得氛围的人,“真无聊!”是他收过最多的反馈。

正玩着,管雨宁突然抓过叶知凛的胳膊,“有人来了!”她低声一句,叶知凛感到她的手微微发颤。

这几天不乏有人时不时路过胡同,陈子聿觉得八成又是路人,刚想发句牢骚,只听管雨宁用微小的气音道:“就是这个人。”

两人瞬时惊呆,立刻缩下身子,聚精会神。

在叶知凛的心中,这件事一直和“鬼”有着一定联系。她那天致电询问叶春明,没想到信号无故切断,姑姑对此连连躲闪,闭口不谈!种种迹象来看,她觉得这件事必不简单。她诚惶诚恐躲去管雨宁身后,小心探出半束视线。

那是一个瘦高男人,三十中旬左右,只见他闪进胡同四下望望,然后用食指轻叩了三下大昌百货的后窗。

不一会,刘丽珍从里面钻了出来。

管雨宁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炸开了,她浑身发抖,手脚冰凉,自己的猜想终于即将得到证实!她连自己都没想到这竟真的是真的!虽说她原本打算在现场直接制止刘丽珍的出轨行为,但这一刻为了进一步证实猜想,她竟想看他们亲嘴。

不负众望,刘丽珍与此男见面就忘情相拥亲吻,一连串唇舌相吸发出的吧唧声与女人时而吐出的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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