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风波(1 / 2)

“宁思絮!”女夫子啪地一戒尺就落在了被脑袋一磕一磕的桌案上。

思絮猛然惊醒,下意识就站起来,“夫子我错了!”惹来了旁边的一阵窃笑。

“你看看你姐姐,你看看你!都是丞相府出来的小姐,没学到你姐姐一点长处。贪吃混睡、不思进取,叫我如何跟你父母交差!”

“那我姐姐当然是最优秀的啊。”宁思絮完全没有听见后面半句,刚睡醒还混混沌沌的脑袋完全沉浸在姐姐被夸奖的喜悦中。

“……你给我出去站着!一个姑娘家,怎么这般不知羞!”

毫不意外,这已经是宁思絮上课近半年以来第二十七次罚站了。她站在教室外面,隐隐听见夫子又在讲那些“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之类的大道理,沉重地叹了口气。

不就是说人要向善嘛,这有什么可讲的呢;至于那些经世致用之学,自己又不打算去做女官,学那个干吗嘛;还有那些女工什么的,明明绣娘琴师就可以做好的,为什么还要自己亲自来学呢。宁思絮走神地看着蚂蚁搬家的行径,不知将自己的心声说出了口。

“那你这个不学、那个也不学,夫子说你不学无术,可有冤枉你?”头顶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嘘,小声点,别让夫子听见了,母亲让我来给你送点加餐吃食。怎么你又被罚站了,莫非《孟子》还是没抄完吗?”宁思瑶一把捂住了宁思絮的嘴,禁止她发出声音惹来室内正讲课的夫子注意——作为夫子的得意门生,若被她发现自己今日来了课堂,少不了又要被拉上去讲些自己对经本的见解。

“没有……也算是吧,我昨天抄书抄太晚了,熬了夜,结果今日就太困了,上课的时候又睡着了。”宁思絮小声地跟姐姐诉苦,难掩语气中的委屈巴巴。

“活该,让你平时不做功课,每次夫子留的作业都要拖到最后一天。”宁思瑶狠狠地捏了捏宁思絮的脸,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了她。“里面是娘亲自下厨做的红糖糍粑,一定不能剩下。”宁思絮给姐姐比了个“明白”的手势,目送宁思瑶离开。

她刚走,宁思絮的脸就耷拉了下来——这全是因为她的母亲大人对做饭有种奇怪的执念,经常自己没事就去小厨房捣鼓点食物,什么桂花糖、小馄饨、云片糕之类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不好吃:她在这上面有种奇特的天赋,就是连最简单不过的蛋羹都能炖地发苦的天赋。想都不用想,这糍粑绝对又是一道痛苦“佳肴”,而更难过的是,她还要全部吃完,不然放学后母亲看到她做的甜点被剩下,肯定又要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这日子真难过啊。上学上不明白,吃饭还吃不好。宁思絮感觉人生都灰暗了。

随即便到了午休时间,那打更的老李头拐着腿,拄着那根感觉是随地捡的横枝子,摇着他那十几年的老铜铃一步一晃地走来,像救星一样宣告下课。宁思絮不假思索地立马站起身,将包裹藏在自己身后,低眉敛目,像是做足了反思的模样。

下课出来的夫子见她这副模样,怒火也算平息了几分,恨铁不成钢地拿书点了点她的头,斥责她下次上课再罚交半卷《论语》抄书上来,这事便算翻篇了。女同学们在夫子的身后规规矩矩地也走出了教室,宁思絮自觉地跟在队伍的末尾,跟着大部队去吃饭。

宁思絮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吃饭,毕竟嫡庶有别,那些嫡女不愿和她往来;大部分的世家也不愿意专门让庶女来念书,作为联姻的工具,她们只需要学些女工、会些算数、待字闺中便够了。但这些都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打算跟这群人有什么交集,她只要姐姐就够了。

“哎呀,这庶女就是庶女,一点上不得台面的。你说是吧,阿若?”

宁思絮懒得回头,这幸灾乐祸、牙尖嘴利的态势,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项温和她的狗腿子们。项温和宁思絮本来没什么矛盾,但可惜项温把宁思瑶当成自己的假想敌——仅仅是因为她心上人那个三皇子曾在诗会上对宁思瑶的诗作大加赞赏。

可姐姐又没错啊。项温一个左骑将军家的女儿,从小就被几位兄长带得舞刀弄枪,若要比拼骑术这京城女儿无人出其左右,却非要想不开和阿姐比作诗,这不是活该被压下去嘛。想到这里,宁思絮近乎要同情她这可怜的脑子了。她只是拍了拍项温的肩膀,长叹一声,前往食堂准备“享用”今天的饭菜了。

“喂!宁思絮你给我回来!恶心谁呢你!你这肮脏的手也配碰本小姐?还叹口气!什么意思你!”项温立马炸了,作为堂堂将军家的“千金大小姐”,她差点就要抡着书袋跟宁思絮一决胜负了。

“算了算了项温,算了算了……”还好还好。幸好她身边的其他小姐们拉住了她,避免了一场祸事的降临。

但显然“大小姐”的记仇没这么容易就过去,本来在安静吃饭,发愁如何哄骗姐姐再模仿自己的字迹、帮抄半卷书的宁思絮,被面前猛然摔来的小半个吃剩下的馒头惊断了思路。

“你这庶女,就只配吃我家狗吃剩下的东西,懂吗?你最好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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