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懒得去药店找她。
转眼便是九月。
沈唯清把上海的事情处理完,正式投身北京这边的线□□验店。
易乔正和几个朋友创业,办公地点租在三里屯soho,创业辛苦,吃住都在那,挑了个周末,几个人小聚到半夜,顺便给正式沈唯清接风。结束后沈唯清把喝多了的易乔送回来,站在楼下抽根烟。
他从不沾酒,抽烟更是偶尔,薄荷味,烟味淡,只是秋夜里风大扰人,点了几次没点着,索性扔了,一转头,看见旁边火锅店走出两个女孩子。
九月,初秋,向满穿了一件卫衣还不够,外面又加了一件牛仔外套。这让沈唯清想起上次在外婆家,她撸起袖子时露出来的打底衫边缘。
这姑娘是有多怕冷?
沈唯清站在路灯下,心里略微惊讶于自己的好记性。
多么平凡的长相,他竟也能记得住。
更出乎意料的是,向满似乎也记得他,她手上拎着个蛋糕盒,似乎是刚庆祝完生日,路过那盏路灯,光束中,她迟疑看了看沈唯清,想要张口,却又合上了。
最终只是朝他略微一点头。
两个人走远了。
姜晨挽着向满的胳膊,她喝了一瓶啤酒,很小瓶,但还是有点飘飘忽忽,问:“那男的谁啊?朋友?”
向满只说是认识的人。
“我男朋友来接我,我们打车,捎你一段吧小满姐。”
“不用,不顺路,我坐公交。”
“太晚啦。”
已经快要凌晨一点。
“没关系,有夜车,很快的。”
向满喜欢北京这座城市的原因有很多,其一就是夜字开头的公交,不论你在哪,总能把你带到目的地,无非就是等待得久一点,换乘辛苦一点。
她的家乡没有。
她有过在冬天只穿一件单薄衬衣,坐在路边店门口,倚着卷帘门看天亮的经历,初升起太阳很美很耀眼,把她的眼泪烘干。
“那我先走啦,明天见。”
“好。”
沈唯清从车库开车出来,刚好路过,隔着一整个宽阔马路,他看见一傻子站在空无一人的公交站,仰头看着高处的公交站牌,似乎是在仔细数着途径站。
携着沙霾的夜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她用一只手拎着蛋糕盒,另一只手拽着自己外套衣襟,裹了裹。
莹白冰凉的广告牌泛着幽幽光芒,于她身后勾勒出身形轮廓,又瘦又小,但脊背挺直,像是偌大棋盘之上,棋手斟酌较量,最终却选择遵循直觉落下的那一子。
特别随意。
但存在感极强。
沈唯清手指敲着方向盘,一下,两下。
还是掉了头。
“哎。”
他认真想了想她叫什么名字。
降下车窗,气味糅杂的冷风猛扑进来,灌满车内空间。他和向满对视上,看见她那呆愣的样子有点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他皱眉,没好气,
“你!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