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须卜云一大早就找上了门,但不论她怎么说,门口的守卫就是不肯放她进去。
她便只能翻墙进去,结果刚起身拍了拍灰,就被一堆弩箭围着。
她尴尬地笑笑,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别,别激动。我是草原左大且当的女儿,”
她比划半天,发现他们可能不知道左大且当是个什么东西,便赶忙说道:“你去找你们,你们那个郡主,她,她肯定知道我。”
越葭刚起床,听闻这件事儿后,不禁皱了皱眉。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过去走。
须卜云远远地就看到了越葭,可她刚伸出手,围着她的隐卫就立刻警惕了起来。她只好放下手,不敢再动。
见越葭过来,隐卫们让出一条路。
“那个什么新城郡主,你快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我是大乾的贵客,然后快让他们放了我。”须卜云说道,语气里夹杂着些许焦急和害怕。
越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挥了挥手。顷刻之间,那些隐卫就都消失不见,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般。
“这……”须卜云目瞪口呆地指着刚刚一个隐卫消失的地方,“他刚刚不是走到那里了吗?怎么一下就消失了?”
越葭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
还是青月走过去,把须卜云从墙根底下拉了出来。她沉声道:“须卜娘子,这次算是你运气好,没被当场射杀。你若是再擅闯郡府,下次可就不见得有今日的好运气了。”
“你们敢?”须卜云甩开青月的手,瞪眼道。“我可是须卜氏族长唯一的孙女,我若是死了,你们都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还是大乾唯一一个有兵权的郡主呢。”越葭转过头,有些不耐烦道,“确实,你的确是不能死在我这儿,可我这里多得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比如把人的肉从身上一刀一刀刮下来,再比如将人的皮完整地剥下来却不会致人死亡。你想试试吗?”
须卜云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身上就像是被灌了冷风般透心凉。尤其是听到越葭那冷血兴奋的语气后,更是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越葭见这么容易就吓住了她,顿觉有些没意思。
她还以为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是胆儿呢?结果这么胆小,一点儿都不禁吓。
她不再管她,迈着慢悠悠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
过了一会儿,须卜云才跟上去,壮着胆子喊道:“你少吓我,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越葭没理她,转头走向别的方向。
须卜云还想跟上去,却被青月拦了下来。她有些不服气道:“你拦我干什么?”
“这边才是大门。”青月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不出去,我还要找你们那个临淮王呢。”须卜云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她急忙补充道,“我可打听过了,他就住在郡府。你们皇帝陛下答应过我的,有事就让我找他。”
青月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给她让开了路。
“算你识相。”须卜云有些得意道。
绛云轩。
越葭捧着一个木匣子,敲了敲门。
曹致一打开门,发现是越葭。这一大早的就来找他家主子……他有些惊奇道:“郡主是有事儿吗?”
越葭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曹致被秦止推到了一边。然后,他把门口给自己让了出来,原本想说她只是送些儿东西,不方便的话,她就不进去了。
可现在,她也只能进去了。
曹致瞪大了眼睛,一脸受伤地望着秦止,心里闪过些许地不可置信。
越葭把东西放到案几上,并示意秦止打开看看。
秦止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脸上并未露出往常越葭送他东西那样欣喜的表情,相反还带着些不虞。他打开那匣子,里面露出一件精美的玉带饰和一件古朴的青釉兽樽。
曹致也顾不上心里受伤,忙凑了过去。他惊叹道:“哇,郡主你好大的手笔呀。”他夸完越葭,又转头对秦止说道:“殿下,这可都是好东西。”
秦止斜了他一眼,曹致立马坐好,他知道主子这个表情一般是不太高兴了。
秦止把匣子合上,然后让曹致先出去。
越葭一时也有些疑惑,怎么送东西还送出错来了?
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都说女子的脸像三月的天,说变脸就变脸。可她怎么觉得,这男子也不逞多让呢。
等到曹致出去后,秦止才开口说道:“你是为了万泗的事情吧。”
越葭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不需要你的谢礼。”秦止把木匣子推了回去,“这事儿是我自己想办的,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需要谢谢我。”
“可是……”越葭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本质上就是个利益交换,但最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