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迫害,最后只得一个小小的县令,一辈子都无法回到都城。
贺家的事情,有待考证。但秦七家的事情,越葭还是有所耳闻的。她叹息一声,心想:有时候,父母是会毁了孩子的一辈子的。
据秦衡交代:二人年少于郊宴初识,一见如故,互诉衷肠,引为刎颈之交。
他痛心于上位者的眼瞎耳聋,因挚友被连累流放,一生再无出头之日而怀恨在心。联想起自己郁郁不得志的前半生,由此生了他心。这也是越葭早就遗忘的那场无厘头刺杀的原因。
至于,王姿为何要举报自己夫婿的缘由,那就不得而知了。
越葭皱了皱眉,她当时以为是探查千家谋逆案引出来的刺杀,所以才瞒了下来。却没想到是秦止的外兄所做,当真是够奇妙的。
不过,对秦衡的证词,尤其是为挚友痛心而误入歧途这段儿,她虽感念朋友之间情意的忠贞,但却实打实地对此抱有怀疑。
而后,因为刺杀这个事儿,她还被诏进宫里询问了一番。
事情发生的当晚,何毅就派人前往西北去找寻贺洮。结果近日收到回信,说是贺洮到了流放之地后,就失踪了。
若说是人死了,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冬日苦寒,一路上风吹雨打的,再加上无人打点,死上几个犯人,那简直是件儿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尽管死了,不一定是真的死了。但明确地说是失踪了,那可能是真的还活着。
没道理呀,为什么要在边关逃离?因为那里管理比较松吗?
近日,崇王可能是听说了秦家的事情,连夜赶来了都城。
秦止那天说完那些话以后,便再也没和越葭说过话。等到崇王到都城后,他就陪着崇王一起进了宫。
因此,越葭已经有好几日没见过他了。其实,见不到人也好,反正她目前还处于一种心烦意乱,想也想不清楚的状态。
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秦止,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这两天,王嬷嬷经常叫何祁来府上。她觉得何祁这小娘子性子活泼,正好太医令嘱咐她们,说越葭需要多与人交流,有利于身体。
所以,她经常有事没事的,喊何祁上门。又加上何祁掌握的八卦消息实在是多,一来二去,越葭偶尔也会与何祁聊上几句。
何祁煞有介事道:“秦家这次可是闹得十分大,听说,王姿的阿姑这两天正闹着要让王姿陪葬呐。”
“上面都还没下诏呢,他们就这般做,不是打崇王的脸嘛。”越葭对此事儿实在不怎么感兴趣,不过看在何祁这么卖力的份上,还是敷衍了几句。
“话可不是这么讲的,后宅这块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何祁有些得意道。
“那总不能脱离了新律,胡作非为吧?”越葭连头都懒得抬,随意道。可何祁却一直没说话,她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抬头疑惑道,“他们还能怎么做?”
她想起了苏瑾之前说得开眼界,顿时起了兴趣。
何祁一副“一看你就不懂”的表情,但难得有人请教她,她还是很乐意讲自己的见闻的。
她眉飞色舞道:“你不混后宅,压根就不明白,里面的条条道道可多了。这朝堂之上呢,大家做事好歹是在规矩之下寻可行之法。但后宅就不一样了,规矩?那是什么东西,压根就没听说过好嘛。”
“都城里,勋贵多些,大家还顾忌着面子,害怕影响到家里主君的前途。可若是外面的郡县,那可就说不定了。有很多家族,里面的命案可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呢。”
“你也说了那是外面,如今在天子脚下,我就不信她们还能做出什么太过分事情来。”
“要人命是难了些,但毁了一个人,尤其是女娘,那可是再简单不过了。”
“下药?”越葭想起苏瑾给她讲得何家给四皇子下药那事儿,便问道。
“你说得那都是下下之策,早就不流行这套了。”何祁摇摇头,她讲道,“于女子而言最要紧的一个是贞洁,另一个便是品行。而造谣,诬陷则是最不需要成本的,再加上高门大户的条条框框多,哪怕是犯了一点儿错,都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是出嫁以后,若是家中在无其他女娘还好。若是有,那便是不论有什么苦都需自己咽下去的。倘若不肯咽下去,传出去了不好的名声,那家中的姊妹便也不好出嫁了。少不得,要落下个里外不是人的局面。”
“更何况,女娘还有个鬼门关,生子。十月怀胎,能动手脚的地方多了去。稍有不慎,大多都是一命呜呼。少数能活下来的,怕也很难再生育了,这就又被抓了无后的把柄。”
“而且,对比起朝堂的那些规矩来说,后宅里面的更多是些看不到,抓不着的东西。可能你只是好心,最后却被别人怀恨在心。又或许你自己都不清楚,就直接成了别人手里的刀。再或者,你只是与哪位郎君多说了句话,有心人便会说你牵扯不清,败坏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