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就又出现罪证?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不分明把太子往死里逼嘛。
太子也没办法,最后只能把四皇子也扯了进来。
“我……唉!”何毅看她一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不禁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堂兄又病重了,家里又是缺衣,又是缺药的……那块玉佩是堂兄的幺子发现的,这人也用挺久的了,我觉得能信得过。一来想着让他立点功,我将来也好给他升职。万一堂兄一个没撑住,我也能给他个交代。”
“我怎么不知道堂兄家还有孩子在廷尉府?”他说得情深意切,字字动人心,可淑妃却没有被他的“善良”打动,而是疑惑道。
“额……”何毅支支吾吾地看向别处。
“你是不是忘记了伯父一家当年是怎么对咱们的了?”淑妃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她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真有种啊,居然敢随随便便将他们收到自己手下。你是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是吧?”
“我没忘,我推脱过,而且还推了好几次。可问题是堂兄那么大年纪了,还是当着族老的面给我下跪道歉,我能怎么办?”何毅唉声叹气道,“再说,就一个孩子,他能做些什么呀?”
“能做什么?今天的事儿难道还不够吗?你看他可怜,他可曾觉得当年痛死双亲的你我可怜?人家随随便便一跪,你就发起善心了?是不是人家给你磕个头,你连廷尉都能拱手相送啊?”淑妃重重地敲着案几,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兄长,你怎么还越活越糊涂了?就算他当真病重,你给些钱不可以吗?为何非要留个祸害在身边。”
何毅嗫嚅道:“我给了,他没收,就是一直说担心孩子。”
淑妃猛地一回头,叉着腰,不可置信地吼道:“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吧?人家这是给你设坑呢。”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防着呢。”何毅挤眉弄眼地又重复了一遍,“防着呢。”
淑妃愣了一下,她顿了顿,又突然一拍案几,“所以,还是你自己的主意呗?”
没等何毅说话,她又继续说道:“兄长以为自己是何人啊?什么都敢肖想?”
“我确实是觉得太子有些不堪重用……”何毅眼珠子一转,脖子一梗,竟直接承认了。
“太子不堪重用,老四就能用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呀?还想左右皇位?老四姓穆,他不姓何。这会儿用得到,还能和你虚与委蛇,等用不上了呢?第一个除掉的就是你这个好舅父。”淑妃痛心疾首地大骂道。
她骂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腰喘了一会儿,又继续骂道:“你以为陛下为何没当场发难,是因为他看不出来吗?那是给我留面子呢,兄长,你可真是我的好兄长呀。”
何毅被骂得脸青一阵,红一阵地交替着。过了好一会儿,见淑妃稍微平静了些,他才小声解释道:“我也不是非要四皇子去坐这个位置,只是单纯觉得大乾不能毁在太子手里而已。”
“除了太子,现在的皇子哪个不是我生的?”淑妃直接被气笑了,她黑着脸问道。
“额……”何毅尴尬地笑笑,提醒道,“这不是还有七皇子和九皇子吗?”
淑妃被气笑了,她指着何毅,一脸失望道:“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兄长,我把话撂在这儿,这江山最后由谁继承是陛下决定的。你们不想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哪怕最后子行真的当了皇帝,那也和何家没有半分关系。同样,也和我没半分关系。”
苏瑾等皇后走了以后,又绕了回来。
屋里的声音依旧极大,即便隔了老远,都能听到淑妃的叫骂声。
她看了几眼,居然没继续等着,而是直接没皮没脸地去蹭了饭。
在门口,徐庆见到她过来,不免有些着急,但苏瑾却朝他笑了笑。
徐庆当即安了心,还以为是淑妃已经离开了。
在得到皇帝的许可后,苏瑾落了座。
这时,皇帝给越葭夹了一片鱼,并说道:“这梁水鲂是大长公主一大早送来的,你尝尝?”
越葭的筷子一顿,众所周知,她同大长公主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差。
“朕这个妹妹,一向有本事。如今都快寒冬腊月了,却还能搞到梁水鲂……”皇帝不明含义地笑了一声,“朕之前也曾派人去找过,却是一无所获,到底是不如她的消息快一些。”
越葭没说话,闷头一直吃饭,除了期间被鱼刺卡了一下,就再没发出声音来。
苏瑾见她一吃完,就着急往外跑。她也立即向皇帝告退,并在转角处拦住了越葭,“你不必着急,人阿姊给你留着呢。”
越葭放慢脚步,“啊”了一声。
苏瑾从容不迫道:“这不,她也听闻了东堂的事情嘛。她肯定会与平阳侯聊上一聊,所以不必着急。”
“哦。”越葭点点头,不禁朝她抱怨道,“老师你都不知道,我最近都快忙死了。”
“能者多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