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葭微笑着点头,是是是,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你下回少穿着这身铠甲乱晃,也学着稳重些,别整天喊打喊杀的。”皇帝继续痛心疾首地数落道。
越葭假笑几声,小声嘀咕道:“我当初说不去,还不是你非让我去的。”
“你看看苏瑾,不也和淑妃学着娴静了些,现如今也有了几分女娘该有的样子。”
“淑妃还……她也就在您这儿娴静有礼吧?老师?她装得吧。装出来的,你也信。”
皇帝见越葭完全一副没在听的样子,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他猛地一拍书案,“你干什么呢?嘀嘀咕咕的?”
越葭被吓一激灵,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回陛下,我在用心铭记您的话。您的话令臣五体投地,感人肺腑……”
“快快快,快滚。”皇帝不耐烦地打断道。
待到越葭走了以后,他才回头问徐庆,“有那么感人肺腑?”
还没等徐庆回答,又自然自语道:“朕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这小兔崽子,又乱用成语,回头再收拾她。”
徐庆看着外面心里却叹了口气,这事儿只要一传开,外面对越葭的谣言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子呢?
越葭倒不是不清楚皇帝这样轻拿轻放回会对她的名声造成影响,只是名声已经烂成那个样子了,也不怕再烂一点儿。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
她一回去就先去泡了热汤,沐浴之后,感觉身上都轻了不少。
她向青阳问道:“王初的成亲宴应该已经办完了吧。”
“早就办完了。”青阳正奋力弄着什么,回话时连头都没抬起来过。
好在越葭已经见怪不怪,她又望向秦止紧闭的房门,问道:“秦止呢?”
“额……”青阳虽然很忙,但还是很给面子地抽出了一点点时间思考了一下,“三郎君好像是……那个他那位外兄吧,好像是特意回来参加王三娘子的成亲宴,所以他就回武都侯府住了,现在还没回来。”
越葭点点头,再抬头时,发现青阳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她扯了扯嘴角,笑着说出最伤人的话,“看我干什么?谁让你不好好学的,这次出去这么久,你还是没学完,我也没有办法。”
青阳心虚地笑了笑,小声嘀咕道:“明明是因为你们回来得晚,打乱了我的计划。”
她本来只是想松懈一下,结果这么一松,就松过了头。
越葭没理她,她心里也觉得青阳该被收拾收拾了。
看着时日尚早,她又不想掺乎进青月对妹妹的教育里,便躲到了后院藏书的府库里,结果进门却看到秦止正坐在她那张书案前,神色认真地写着什么。
越葭此时穿着一身青碧色的袿袍,交衽绣着复杂的花样。头上簪着一只竹子样式的银簪,除了她的唇红如血般,看着略微亮丽些。其他地方浑一律清淡如水,十分素雅。
“青阳说你去见外兄了,怎么没在秦家多呆几天?”
秦止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十分自然地回道:“前日,外兄妇和外兄就已经回去了,我自然也就回来了。”
“哦,那应该是她没注意到吧。”越葭坐到他对面。
“她忙着舞弊,哪有空注意我呀。”秦止回道。
越葭余光一瞥,被秦止身旁放着的古琴吸引了目光。
她将那琴拿上来,好奇道:“你这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就在书架后面的一个角落里,我看这把琴的形制十分不凡,不想让它辱没在日月的灰尘之中,就随便擦了擦。”秦止有些歉意道,“倒是忘了和你说一声了。”
“这琴是我母亲的,王嬷嬷找了它好久都没找到,还急得上了好几天的火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越葭轻轻抚摸了一下,看着其中断掉的弦,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其实,这把琴并不是找不到了。而是她小时候回郡府住了几天,见王嬷嬷对这把琴十分上心。她有些好奇,便偷拿了出来,却不小心弄断了一根弦。
她不敢和王嬷嬷讲,便想着藏起来,以后拿出去让人修。结果忘性太大,直接忘记了放在哪里。
王嬷嬷找不到琴时,她也不敢说话,全当是琴自己长脚跑了。
“只可惜羽弦断了。”秦止一边惋惜道,一边取了身侧的棉质披风披到了越葭身上。
“等哪天我找人换上,应该就能用了。”越葭不在意道。
秦止不知为何忽然伸手,越葭习惯性地向后躲了一下。
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尴尬地指了一下,说道:“你脖子怎么了?为何有道血痕?可是受伤了?严重吗?”
面对秦止这一连串的问题,越葭伸手摸了一下,确实有些疼,但手上并没有血,她猜测道:“可能……是脱铠甲时,不小心划得吧。我没受伤。”
秦止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