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文箬挑眉,不过她转瞬想到了小提琴老师说她的琴声只有技巧没有感情,想到了没有被回复的微信。

文箬低头,片刻后,重新抬起胳膊拉了一小段有难度的曲子。曲终,她问李牧:“你觉得刚才那段琴声里有感情吗?”

李牧停下手上动作,反问她:“你觉得好听吗?”

文箬小声说:“好听。”

“那就是了。四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李牧说完,补充了一句,“考试的时候,记得原文是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古琴又名七弦琴。”

文箬扑哧笑了出来,“李牧,你自己考试考零分,时刻惦记着我的考试干嘛?还有呢,你可真爱诗词……”

李牧说:“嗯。确实真爱。我姥姥是历史老师,姥爷是写文章的。以前他们带我启蒙的时候,就是用的古诗词。”

“我显摆了我的琴技,接下来轮到你的诗词大秀。形式肯定不是高中试卷上的填空,那种太简单。我来点诗人的名字,你来背诵,至少五首吧。从苏东坡开始,因为中午阿奶要做东坡肉……”文箬调皮地朝他眨眼。

“净洗铛,少著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李牧说用猪肉颂打头吧,这首算是赠送的。

“……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里卷平冈……

……一蓑烟雨任平生…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文箬这时候化身挑剔的评委,“不行耶。这几首都是课本中出现过的,显现不出来你从启蒙开始的热爱。”

李牧继续:“……忆弟泪如云不散,望乡心与雁南飞……这首是给弟弟的。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这是写江南湖中雨景的,和现在很像,只是我们没有船。还有一首,课本上出现过的,初晴后雨的西湖,我就不念了。”

李牧见文箬皱着眉头,点拨说,“淡妆浓抹总相宜。”

文箬恍然大悟,记起来了。“哦,哦,想起来啦。继续,继续…”

李牧又念了一首诗和一阕词。“……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这是他和弟弟共同观月,不愿睡觉,不愿离别的诗。接下来,还是课本上的词……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好了,先念到这里,我要歇歇嗓子。”

文箬跑去冰柜取了两瓶水,扫码付款,请他润喉。

雨势渐小,林老板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位暑期临时工,准大学生小荣。小荣住村里的亲戚家。他的打工时间没那么自由,需要做满一个月,每天工作十个小时,可以选择早班和午班。

林老板喜新厌旧,来了新员工立刻把原来的临时工轰去后院。他叮嘱他俩有空做做习题,去河边的话,千万别下水,夏天河里水蛭多。

午饭文箬并没有帮上忙,林奶奶自己一人做了一顿南瓜宴。饭后,林奶奶在家编竹篮,他们俩人带着林奶奶编的草帽,跑出门玩。主要是文箬在院子里呆不住,她惦记着昨天李牧说要教自己打水漂的事儿。

最终,他们没去成河边,不仅仅是因为林扬的叮嘱,还因为上游水库要放水,通往河边的路暂时封了。俩人去不成村东头的清水河,掉头去了西边的青和山。

俩人站在山头,看着脚下的村落,旁边的清水河以及远处的城市。

文箬问他,“李牧,你以前的暑假都干呢?上补习班吗?”

李牧点头,“嗯,上过。家里请了辅导老师单独上课,我学过现代诗歌,也学过一阵子法语,放弃法语后开始补习中国古诗词。”

文箬问他,“对法语不感兴趣了?”

李牧摇头,“我爸和我一起学的法语,我学得很慢,他进步太快。有了挫败感后,再看法语和法国文学都不顺眼。”

文箬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哈哈哈……李牧,你……为什么?你爸嫌弃你笨?”

李牧再次摇头,“没有。我自己笨,所以比较敏感。”

文箬的好奇心又被勾起,“啊?你家人该多聪明呢?。”

李牧说,“我妈十六岁上大学,我爸不到十七岁上大学。当然,这不算什么稀罕事情,毕竟还有十三岁念大学的神童呢。”

“那倒是。”文箬低语着“我爸也很聪明”,可惜被夏天雨后珍贵的风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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