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的小零食做的好吃,那家的糕点是一绝。她还花了五分钟,科普了芋头雪花冰店的老板。那是一位从台湾来的小姐姐,二十来岁。据文箬所说,小姐姐比现在荧幕上同龄的台湾女星都漂亮。
外环的烧烤广场,从下午五点营业直到凌晨两点。诺大的广场上烧烤摊鳞次栉比,一张张餐桌密密麻麻摆放着。文箬对这里轻车熟路,带着李牧选了靠近中央舞台的桌子。她拿着菜单,问李牧想吃什么,自己请客。李牧摇摇头,笑着说不饿,让她点自己想吃的就成。
文箬瞧着桌面,提前旁边的小帅哥,“李牧,我请客呀。翻译一下就是我请你敞开吃。”
他又勾起嘴角,说着“不饿。”
文箬被他勾起的笑容闪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人都会饿的。”
李牧说:“中午吃多了。我爸怕我晚上吃不上饭,中午点了两顿的量。我真吃多了。”
她低头看菜单,喃喃地重复了之前的话。“你家人对你真好。”
文箬再抬头后,对李牧说,“先点一些,我们吃着,吃着,就饿了。”
李牧没看到她的表情,此时他正扭头环顾四周。广场上的餐桌已经坐得七七八八,中间的舞台上有位歌手抱着吉他在唱民谣。他回头问文箬:“你要找的吉他老师是舞台上的这位吗?”
文箬朝舞台看了一眼,摇头。“不是。我师父晚上九点之后才登台演出呢!”
她一边扫码下单,一边喋喋不休地聊自己要找的师父。“我师父吉他弹得好,当然,人也长得帅。”
李牧听着眉头微皱,问她:“他们一般演出多长时间?”
文箬说:“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演出结束已经十一点。她一个小女孩儿要跟着学吉他,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
李牧继续询问:“你跟着你师父学吉他都是大晚上吗?”
文箬扯了扯嘴角,叹气说,“他还不是我师父呢。我今儿来是想拜师。之前在社交平台上给他留言,他都不回复。”
李牧心说不回复也挺好的,不知根不知底的吉他老师好像不是很让人放心。
“我师父会弹吉他,会唱歌,会谱曲。唯一的短板是写词,他写的歌,词都很别扭。”
“我师父这么有才华的人,居然还没被伯乐发现。”
“我师父……”
李牧敲了敲桌面,提醒她,人家还不是她师父呢。
“我未来的师父,好吧。我还不会吉他呢,所以特意带了小提琴来,就是让他看看我的乐感。”文箬很珍视自己的小提琴,琴盒专门占了一个空座椅。
李牧说:“你可以哼唱几句他的歌。”
文箬有些泄气,继续叹气:“恐怕有点难度。我怕一开口,把人吓跑了。”
晚餐陆续上桌,果然有烤知了,烤黄花鱼……李牧递了自己面前的烤知了给文箬,问:“为啥?”
文箬接过签子,理直气壮地说:“跑调。”
李牧扑哧笑了出来。
文箬白了他一眼,“喂,李牧,你什么意思。”
他喝了口水,说:“我唱歌也跑调。”
文箬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提议他唱一首。李牧死活不肯,最后为了避免开口唱歌,拿起桌上的竹签开始啃知了猴。
文箬问他,“好吃吧?”
李牧点点头。
文箬挑起眉毛,眼眸微扬,说:“我又想到另一人间美味…可惜这里没有卖的。”
李牧没吭声,而是抬头盯着她,脸上写着问号。
文箬又开始分泌口水了,咽完口水,才揭秘。“蜂蛹。”
李牧听到后心想,额,又是虫子。
文箬越想越馋,丢下一句,李牧你留这里看东西,我去各个摊位上问问有没有蜂蛹卖。她说完便跑走。
李牧闲着无事,四处打量。
这里已经是城市的外环,太阳落山夜幕降临,夏天的喧嚣并未消散。周围食客推杯换盏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几乎没有人在意舞台上的演唱。他再寻着吵闹声看向了隔壁的隔壁桌,几个中年男子嘴上大声嚷嚷着,啤酒喝多了,开始脱上衣。其中一位胖子,不知是喝多了动作慢还是本来人就墨迹,只见他慢慢举着双臂,准备撩T恤的时候,身旁两位酒友已经看不下去了,撕拉一声,T恤直接被撕坏。他们那群人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开始哄堂大笑,惹得周围几桌纷纷挪动凳子,企图拉远些距离。
这里是李牧从未接触过的社会角落,如果是他一个人不小心误入,或许会立刻逃离。不过,他左右手旁边放着两个琴盒,琴的主人是淹没在人群中的姑娘。他抬起手腕,看时间也才八点钟。那么,晚上十一点钟,这里又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他不放心留小姑娘一人到深夜,虽然他和她只是萍水相逢。
穿着白T恤,顶着清爽学生头的文箬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