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标现场(2 / 2)

双标了。

沈墨暗自腹谤,更加恃宠而骄,一手勾住他的脖子:

“待会快到地方记得把我放下哦,在学生面前我还是要有威信的!”

“好。”

平日出门都有轿子伺候的少爷们自是一帮花架子,才一个上午的功夫,纷纷被锄头干趴下,累得胳膊都在发抖,身上大汗淋漓都来不及擦,简直悔不当初。

“我真该死啊!早知如此,在国子监就少睡点觉了,我连《孔雀东南飞》一半都背不下来!”陈光宗丧气地一屁股坐在田埂上,这时也顾不上脏净了。

李恪也治好了多年的洁癖,跟着他一道,毫无皇家形象地瘫坐土上:

“小爷宁可去背那破书,都不想再耕地了!”

“欸欸,注意措辞啊,学习心不虔诚可不行!”拉着妹妹过来散心的李成凑到他俩跟前,嬉皮笑脸道:

“这已经够轻松了,想当初你那裴二哥,刚来就烧了俺家的地,转头就被沈夫子拎去又是喂猪又是挑粪的!”

“喂猪——呕!”李恪光是想想那味道就受不了地干呕起来。

陈光宗听到二哥的糗事,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不是吧?他比我还惨呢!”

李恪跟着笑了起来,点点头:

“哈哈哈哈是啊,而且你们要是再完不成沈夫子的课业,下场比他更惨呢!”

“······”

此言甚是扎心,一时鸦雀无声,二人皆控诉地瞪着他,经过这些天的劳作,众纨绔想学习的心已然达到顶峰。

“你在土里趴着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

一道冷声惊得李恪条件反射从地上蹦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见了秦千澜就活似一怯弱的鹌鹑。

秦千澜见他又在偷懒,凤眸仿佛结了层霜,冷厉瞪视着他,骇得几人纷纷作鸟兽散,乖乖干活去了。

周未央刚忙活着伺候沈墨坐下,就见有人帮自己把监督的活干了,朝沈墨感慨道:

“瞧瞧,他简直是人形冰器!”

沈墨有些哭笑不得,在秦千澜走过来后劝说道:

“你也别对他太凶,毕竟年纪还小,干了一上午活是该休息休息,你这样他见了你就怕得不行,以后怎么好好沟通?”

秦千澜微楞,下意识探向眉头,发现果然皱得很深,担忧地问:

“我方才······是不是说话太冲了,吓到你了吗?”

周未央被他这副样子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在金銮殿杖杀人时怎么不说有没有吓到文武百官啊?那场面可是把她爹吓得卧床好几日没去上朝!

沈墨不禁莞尔:

“我又不是裴智,哪那么容易被吓到?”

两人默契地想到合伙扮鬼吓逃跑的裴智的那晚,相视一笑。

“过几天我会组织他们以角色扮演的形式演一场《孔雀东南飞》,你也一起来吧?正好和小李学子缓和下关系。”

“好,都听你的。”

秦千澜一碰上沈墨,冻得再深的寒冰都顷刻化为绕指柔,展眉露笑,唇畔绽出勾人的笑,看得众人心神恍惚。

“我觉得你哥一遇上沈夫子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嗯,怎么说呢,有点诡异的温柔?”李成双手搭棚望着那含情脉脉的二人,下了初步结论。

李恪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秦公子的顽皮弟弟,后知后觉抬头:

“温柔?你别逗我笑了,他那张王八脸哪里和温柔——天爷,那人谁啊?!”

他难以置信看着不远处温和笑着的秦千澜,揉了揉眼睛,复又抬头,竟然不是幻觉!

天地为证,在宫里这么多年,秦千澜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苦大仇深,就连路过的宫女都不敢正眼看他,更别提名门贵女,提起他就跟见鬼了一样。

“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李恪喃喃自语,忽而又反应过来,分外悲愤,不是,凭什么对那臭女人就能好声好气说话,对他就那么凶残?!

李恪小朋友不知道的是,千年后有这么一个词:

双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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