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谋(1 / 2)

一顶小巧的软轿驶过东坊西市熙攘的人群,正值春末夏初的好时节,春寒已去,夏暑未至,最宜出游踏青,街头巷尾都是出来玩闹的少爷小姐,沈墨收回视线,放下揭开的纱帘,轻叹口气:

“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

凌如月少见地一脸严肃,坚决道:

“不了,我爹那的货都快把他老人家埋住了,再不回去铁定要打死我!”

“放心,就算你瞒着你爹跑去乡下搞了一个月的变形记,你爹肯定也是不会打死你的!”

沈墨被这番算不上安慰的话整的哭笑不得,凌如月大有送她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要知道她可是扯谎沈墨在她家住了一个月,最后实在瞒不住了才说出实情,沈老爹现下正在气头上,她才不要去触霉头!

于是凌如月把沈墨放到沈府门口,就挥着小手绢目送她英勇就义了。

沈墨在心里思索一会该怎么开口,要不装作脚伤很严重的样子卖个惨,兴许她爹就不会收拾她一个月不着家了?

侍女秋菊早已在门口候着,不停左右张望,瞧见沈墨的一瞬面上一喜,忙冲上来,刻意提高声音叫道:

“哎呀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快去劝劝老爷,别让他做傻事!”

言罢,院里似乎有人听到动静,紧跟着叫嚷了几声:

“哎呦不活了不活了!我这把老骨头,不活也罢!”

沈墨本来还着急了一下,结果听到自家亲爹中气十足的大喊,一下就明白这又是在闹脾气呢!扭头和秋菊对视一眼,双方眼里都写满了无奈。

没法子,沈墨只能快步走进院里,沈忠为人清廉,同职阶的官员一个个恨不得把在自己的府邸修成仙境,唯有他只买得起不大的小院,离家一个月也无甚变化,院里还是那几株精心侍弄的花草、游着几尾鱼的小水缸以及房檐底下正拿着自己裤腰带往脖子上比划的老父亲。

沈墨叹了口气,抬手把他离屋檐还有几尺远的裤腰带抽走:“爹,我回来了!”

“欸,可别乱叫!”沈忠别过脸去,“我哪有什么女儿啊?离家这么久一个信儿都没有,还伙同别人一起蒙我这个老头子!”

“······爹,你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嘛!”在外要强的沈墨难得抱着他的胳膊撒起了娇,若是凌如月听了她这语气,指定要夸上一句会演。

沈忠拿她这副无赖样没法,终于肯正眼瞧她,面色依旧铁青:

“我看我也别当你爹了,这么没出息,自己没本事,还连累亲闺女替自己受罪!”

最后几句竟有些哽咽,沈墨一怔,抬眼去看,沈忠哪里还是板着一张脸,一向古板严肃的他竟红了眼眶,将沈墨的手放在手心细细摩挲:

“看看你,才一个月就磨出这么多茧子!我方才瞧你走路也有些不利索,是不是伤到脚了?爹和那帮臭小子打了那么久交道,爹能不知道他们是个什么德行?!你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受得了那种折磨······”

沈墨撇嘴,本想反驳裴智被她教育得现在可听话了!可一看到他不停关切絮叨的模样,就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啊,打小看似比别家小孩听话,我可知道,你心里憋着不少坏主意呢!过去爹还能帮你兜着底,可如今,你那点小心思连爹都能看出来,朝廷里的那些老狐狸能闻不出味来?你若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九泉之下,我铁定要挨你娘几巴掌了!”

他长叹一声,苦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觉得她又瘦了,定是在外受了不少苦,他虽入仕不久,却因秉公执法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他可太清楚那些人的手段有多厉害了,他自己无所谓,可若是女儿遭罪,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沈墨被这气话逗笑了,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笑道:

“哎呀爹,您也知道我打小就倔,所以这次,我一样不会轻易放弃!”

“嘿你这孩子——”

沈忠气得要再唠叨一番,却被沈墨半拖半拽进了屋,一进去就看到了一桌子的菜,沈墨心下一动,爹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念着她的,恭敬扶嘴撅得能挂油瓶的亲爹入座,给秋菊使眼色,张罗着开饭。

桌上菜色不多,沈忠一向不喜铺张,却还是去聚福楼买了沈墨最爱吃的几样菜,沈墨骨子里也是爱吃的人,在村子里难沾荤腥,难得吃得欢快,沈忠见她饿成这样,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折腾自己了,没好气翻个白眼,把一封信拍到她面前:

“诺,前几天有个年轻小伙送到府上,说是他家公子给你写的信。哼,你离家这才多久,就招惹来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刚认识就敢给女方写信,简直无礼至极!”

沈墨一瞅见那信上的“秦”字就瞪大了双眼,一时说不上是惊喜还是惊吓。

秦公子走之前给她留了一个铺子的地址,说把信放在那他就能知晓,她就把自己对院试的谋划写信送了过去,这想必是他的回信。有些心虚地打着哈哈说自己吃饱了,飞一般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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