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1 / 3)

周常清两股战战,几欲要跪倒在地,全靠女儿搀扶着才勉强撑住,周未央察觉他的不对,低声问:

“爹?”

周常清摇了摇头,将她的话头止住,咬牙挺直身子,走到沈墨面前,重重作揖:

“先前是老夫失言了,多谢沈小姐救下小女!谢礼已让人放在院内,老夫还有要事,这就带着小女回去,就不多叨扰了!”

他说完又有意无意往秦千澜那拜了一拜,却始终没敢抬头看他。

沈墨一听有谢礼,眼睛直发亮,又是一笔报名费!立刻喜笑颜开给父女二人让路:

“周侍郎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恕不远送了!来,小秦,你去送送周侍郎!”

她踮脚拍了拍秦千澜的肩,后者有些无奈地应下,照他对沈墨的了解,这小财迷八成是急着去清点院里的礼品。

着素白墨竹衣袍的公子唇角噙着一抹浅笑,冷艳到有些刻薄的丹凤眼满含宠溺,视线黏到沈墨身上一般,牵出道道情丝。

本来听到“小秦”这个称呼就让周常清打了个冷战,现下又要让那位亲自送他,忙连连摆手:

“不、不用麻烦殿······秦公子了!”

开什么玩笑?让摄政王亲自送他,怕是要送到阎罗殿了!

“哎呦你不用和他客气!”沈墨看似随意地挥了挥手,由于脚伤还没好全,搭着秦千澜的肩膀往前蹦跶了几步,而后头也不回地跑到院里点礼金。

“不······”周常清拒绝的话说到一半,那方才还和颜悦色的翩翩公子已然转过身来,和煦春风冻住一般,皆化为眼底千尺寒芒:

“周侍郎,请。”

周常清哪敢再有异议,虽然女儿一早就在信里提到这有摄政王的人,可他万万没想到,摄政王本人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啊!大意了大意了,朝堂上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如今他被人拿住把柄,自是只能认栽。

秦千澜饶有兴趣地观察周常清又恼又怕的脸色,不想这次出宫收获颇丰,不仅撞上了地方的小老鼠,还找到了京城里的老鼠窝,自从遇见了沈墨,他的生活可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一想起那人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秦千澜不禁嘴角上扬,瞧见周未央已经上轿后,难得和善地倾身,在周常清耳边低声说:

“本王着实没想到,竟会在这碰见周侍郎,你说巧也不巧?”

这话听上去就像许久未见的老友重逢,却骇得周常清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然而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你纵容那乡绅在这作威作福,私吞赋税、贪污贿赂、强占科举名额,本王觉得,流放之刑也不为过。”

周常清大惊,下意识就想跪地求饶,却被那双有力的大手凭空拦住,竟不能往下分毫,他怔怔抬头,便撞上仿佛能吞人噬骨的双眼。

他嗓音冰冷,一字一句说:“和本王作对不会有好下场,你以为左相能保得住你?你不为自己着想,也总要为你女儿留条后路吧?”

秦千澜微微抬头,看向轿子。

“不、不,这和我女儿无关!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求殿下饶恕!”周常清哪能不知他的手段残酷,就差跪下磕头了,却偏偏动弹不得。

秦千澜凝视着他,半晌,忽而一笑:

“周侍郎这么紧张作甚?本王同你玩笑呢,天色也不早了,尽快回去吧,我们,来日方长。”

人的软肋往往并不好找,但只要找到,再加上适当的威逼利诱,他终会为自己所用,也不急于一时。

他意味深长看了周常清一眼,后者连连称是,连滚带爬上了轿子,还差点失足掉下来,一刻都不敢多留。

那乡绅他自是要处理,只不过时机未到,放到院试,就恰到好处,一并以行贿买官罪惩治了。

“爹,你怎地出了这么多汗?!”

待周常清上轿后,女儿一说他才惊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是在水塘里滚了一圈,一句话也说不出,徒劳摆了摆手,接过周未央递过的茶水,分好几口喝完后才缓过劲来。

“······未央,你可知,方才那位公子是何人?”

“您说秦公子?他一直住在沈夫子家里,平日会帮着干点农活,难道······他和那个侍卫都是摄政王的人?”周未央心思灵敏,一下就将父亲失态的原因推测了个大概。

周常清嘴唇颤了颤,方才吐出那三个字。

哐啷!

周未央手里的茶盏骤然掉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茶水洒了一地,她面色凝重,沉思了片刻,忽而开口:

“爹,那些事既已被摄政王知晓,按他的脾性,说不好听的,这么多天过去,我们可能早已被发配了,但他并没有如此。”

“那是不是说明,您对他还有用,他想借机······拉拢您?”她突然抬头,点出了其中关窍。

周常清捋了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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